“我离京之时,阿媛不足八岁!你却将她送去崇莲寺,不管她的死活!如此便罢,你告知我实情,不欲继续照拂阿媛,我即便远在北疆,亦会将阿媛安排妥当。”
顾长策目眦欲裂,“你千不该万不该,拦下我的书信,让阿媛陷入孤苦无依的困境!”
“无亲人庇佑,她独自住在崇莲寺,我不知她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顾长策直身而立,长呼口气。
“你困了阿媛八年,你的好儿子便要在采石场中做八年的苦力,八年内我会留住他的性命,至于八年后……”
王蕴听到这话,心中燃起希望,眼睛明亮且满是哀求地看向顾长策。
顾长策却冷笑一声,斜眼看着王蕴,意有所指。
“我在战场中,学到的最要紧的道理,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话未明说,王蕴已然明白话中的意思,她登时跌坐在床上,双眸空洞无神。
八年在采石场做苦力,八年后,顾长策便会斩草除根。
王蕴顿时嚎啕大哭,双手大力敲打床榻。
“长贵,是阿娘害了你啊,阿娘错了,真的错了。”
顾长策面色平淡地瞥她一眼,转身大步跨出牢门。
策马回府,顾长策将将下马站定,两位表弟便缠了上来。
“表兄表兄,我见你马厩里的那匹黑色骏马与我们南边的马匹很是不同,很是威武雄壮,马蹄都比寻常马儿更有力。”
盛铭志将那匹马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这才“图穷匕见”,道出真实意图,“我瞧见那马儿,实在心痒,表兄能否借我骑两日?”
顾长策抬手便拍了下他的肩,莞尔道:“那马是我专程从北疆带回来的,性子极烈,等闲人近不得身,平日仅跟着我。”
盛铭志闻言,略微有些失落,顾长策见状,话音一转,“你若是有能耐让它老老实实套了马鞍,送予你也无妨。”
盛铭志当即喜形于色,快步冲进府门,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到顾长策身边,眼睛一眨一眨。
“我若降服它,表兄当真送予我?不是玩笑话?”
顾长策自是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哦!”盛铭志欢欣鼓舞,信心满满地跑去马厩。
顾长策进府门,一眼瞧见自家妹妹站在廊下,快步走上前,微微低头,声音温柔。
“我在北疆时,专为你挑了匹好马,只是我赶着回京,便分作两路,东西略多,冬日北边的路也不好走,约莫年前方能抵京。”
“如今都城亦飘雪,城郊积雪泥泞,我平日出门皆是乘车,不着急骑马,等阿兄的马儿到了,正是开春时节,届时阿兄再教我骑马,可好?”
顾婵漪笑靥如花,很是善解人意。
既提到马匹,顾长策停顿片刻,装似无意般,出声询问。
“我昨日去马厩喂马时,曾看到一匹未足岁的小马驹,可是舅母或姨母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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