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听不得她说这种话,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奶奶。
越想到这里,他愈发开始纠结和害怕。
因为一直不说话,舒蒙可能看出了他的纠结,从下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看了眼时间道:“奶奶,我要去上班了,一会该迟到了。”
“哎呀,那小林呢?”王奶奶说。
“我……也要上班了。”林濮站起来道,“我今天来这里有点事。”
“就在楼里嘛?那再坐一会吧。”王奶奶说。
舒蒙松开了他的手,多看了他两眼,接着道:“那我先走了。”
“嗯。”林濮点点头。
舒蒙走后不放心,还给他发了两条微信。林濮看微信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手机邮箱蹦出了一条新的邮件,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地址是什么。
但是楼内的信号实在是有些差,林濮如何也点不开手机的那封邮件内容来。
“是不是要去工作啦?”王奶奶问。
“哦不不不,我再陪您一会。”林濮道。
“小林啊。”王奶奶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说,“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是那个什么集团的人啊?”
“……”林濮被她拉着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其实可以直接否认,他曾经习惯撒谎,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连舒蒙都可能看不出他面具之下的真实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仅仅见过两次的陌生人,林濮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没事,我都懂,说句不好听的你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奶奶说,“你也为难,对不对?你们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楼里哪里会有这么打扮又俊的年轻小伙子,这里上上下下办公的不少,也很少像你们这种气质的。”
“奶奶……”林濮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没有恶意,我知道。”王奶奶看着他,“只是除了我,这楼里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你能不能找人说说?或者,让他们别再让我们难下去了……”
“我会想想办法。”林濮道。
对方自然不会管这里人的死活,换言之,其实也没有办法管这里的死活。
林濮早年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一步走错了,在被告辩护律师的席位上,他根本不能和原告方的人有接触,更产生这些同理心。他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一辈子能接触多少关于法律的事情,和大多数人相同,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对立面就是坏人。
而这位奶奶,他拉着自己的手,说自己理解坏人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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