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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谁能告诉他,到底谁有罪呢……

帕特罗侦探的办公室很大,但他喜欢窗子吹进来的那些自然风,所以把东西都搬到那附近了。他的桌子上有堆得乱糟糟的一叠叠文件和材料,差不多都要够到天花板了。桌子后面的空间完全被他肥胖的身躯占满了。

在他的手边,留着昨晚的口供,还有一份单薄的纸,记载着菲尔太太关于络依丝日记的诉说,&ldo;我们也不知道络丽是否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希望有自己的隐私,我们更不愿意干涉。不过,我能肯定,那上面确实是她的字迹……你说什么……啊,当然,她搬到这边来,就把所有的本子都带走了,她总不会把这些关于内心世界的东西留给我们吧……&rdo;

侦探很少吃饭,却越长越胖,对于这个,他自己也说不清。络依丝失踪第九日的中午饭时间,帕特罗继续以雪茄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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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赛斯和文森特坐在研究室的凳子上,他们都没吃什么。菲尔夫妇依旧好心地守护在简的病床前,为两个人赢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ldo;我想去佛罗里达。&rdo;赛斯突然这样说。

&ldo;这和我们正在说的威廉的死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要去那儿?&rdo;文森特感到很诧异。

&ldo;你知道发生在1930年的那件事吗?&rdo;赛斯问。

&ldo;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rdo;

&ldo;在某位政治家选举的造势活动印刷物的照片底片里,&rdo;赛斯继续说,&ldo;sex这个字被喷漆印刷在海报的好几个地方。如脸上的皱纹里和衣服的阴影中,尽量使其与皱纹和阴影同化,不至于被人看出来。如果不非常仔细地观察,任何人都不会从中看到这些丑闻性语言。但就是这一张简简单单的选举宣传海报,数十年过去了,众多的人仍对它记忆犹新,比几个小时前直接观察留在脑海里的印象还要强。&rdo;

&ldo;你打算说什么?&rdo;

&ldo;又如,在1957年上映的影片《野餐》中,反复插入了大量爆米花和清凉饮料的镜头,这些画面以极高的频率穿插在电影胶片中,每幅画片出现的时间不超过124秒,短得让人无法察觉到。观众看完之后,直喊口渴,于是,电影院小卖部的爆米花和可乐等饮料的销售额一下上升了58%。这一广告一直持续到被联邦通信委员会查禁为止。文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rdo;

&ldo;这不就是潜意识效果吗?我不知道这和我们要说的有什么关系。&rdo;

&ldo;是的,心理学把这个称为潜意识效果,&rdo;赛斯点点头,&ldo;这些能影响人类心理的事物,与其强制人们目击,倒不如在无意识、无防备的状况下,进入个人的内心世界,更能产生巨大的效果,来支配人们的行动。我发现在视觉以外还存在着这类现象,包括听觉和其他的一些人类感觉。我发现在这个案件中,我们可能被误导了。&rdo;

&ldo;所以你要去佛罗里达?&rdo;

&ldo;是的,为了找寻事件背后的一些秘密。&rdo;

&ldo;那么,&rdo;文森特知道如果赛斯不想说,那么他现在就决不会解释,&ldo;你什么时候动身?&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想警方一定不希望我这个时候离开,但我必须去。说真的,我真希望,&rdo;他转身,用一种文森特看不懂的眼神望了他一样,&ldo;不……没什么。&rdo;他说完就推开房门。

&ldo;去医院吗?要不要我……&rdo;文森特话没说完,电话就响起来了,&ldo;啊,是的,我是文森特……噢,帕西,对不起,我……啊,我当然没有忘记你……啊……&rdo;

沃勒看着他不好意思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ldo;祝你玩儿得愉快,是上次那个有雀斑的女孩儿吧。我一个人能行的。&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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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罗很希望能在医院留些人手保护简的安全,至少在他还没有完全排除简不会在遭到袭击之前。但接连发生的两起命案,加上之前尚未解决的,警员人数严重不足,局里甚至不得不从别的地区调用人手。

简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她拒绝接受水和食物,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滴水未进。她也不愿意打点滴,但医护人员不能叫她这么做,为此,简的手上留下了一个个经过挣扎而呈现青紫色的针孔。

她还在昏睡,为了不打扰简,菲尔夫妇和赛斯在门口低声交谈。他们只是简单地回顾了一下曾经一起相处的短暂快乐时光,也不过物是人非而已。更多的话题围绕着简的状况展开,这里面临着极难处理的麻烦,没有人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威廉被害的噩耗告诉简。保密似乎是个万能的办法,像东方的一些国家里,身患绝症的病人家属和医生往往不会把真相告诉当事人。但是,同样的,简不是傻子,毕竟男友至今仍未现身,她也会和大多数罹患绝症的病人一样,对面对的悲惨早就有着清醒的认识。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但三个人还是达成一致,即使简会胡乱猜测(她的猜测并不会真的胡乱),他们也要想办法瞒上一段时间,直到她的精神有所好转。

第一天的艰巨任务落在了赛斯身上,在菲尔夫妇离开之后,简还在睡觉,赛斯就在一边看护着。包括及时找来医生,为简掖好被角,以及擦去她梦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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