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谢婆婆记挂着,已经好多了。&rdo;她急忙道。
&ldo;嗯,那就好。原本这事儿,我想你病着,也别让你cao心了,就没告诉你,但现在看来,倒是不说不行了。&rdo;老夫人皱着眉头说,原本保养极好、白里透红的脸色,今天却有些铁青。
&ldo;不知婆婆说的是什么事儿?&rdo;她诈作不知,问道。
&ldo;涛儿,也不知为何被一个ji女迷走了魂魄,竟然想要将她弄进府里来,你说说这成何体统?!&rdo;老夫人的怒气终究还是隐忍不住,爆发开来。
&ldo;这……贝勒爷也太糊涂了!&rdo;她只好顺着往下说。但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这样的行动有什么不妥,所谓的门第,即使已经来了一年,她还是没什么概念的。
老夫人却并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闻言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愤愤道:&ldo;是啊!想我堂堂皇室贵胄,是何等身份地位的人家,他身为皇弟,又是个贝勒,怎能如此不顾体面、糙率行事呢?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叫我们以后怎么做人?!&rdo;
她原本低着头的,此时倒也忍不住抬起来看了老夫人一眼,对于老夫人的歇斯底里有些诧异,自从在这个身体里醒过来后,还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表qg。
&ldo;婉贞,你要记住,咱们丢不起这个脸。你们是夫妻,所以千万要好好劝劝涛儿,别让他胡作非为了!&rdo;老夫人叹了口气,正色说道。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说:&ldo;婆婆请放心,儿媳知道了。&rdo;
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说:&ldo;涛儿毕竟是过继过来的孩子,跟我也不是很亲,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希望你这个福晋说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听一些。&rdo;
是吗?她自己可不抱什么希望呢!她忍不住在心里想。
照目前为止载涛对她的冷落,他心中究竟有几分看重她这个妻子真的是很值得斟酌啊!
&ldo;婆婆说笑了,贝勒爷一向很尊敬您,也很听您的话的。&rdo;虽然不以为然,她还是不得不扮演一个称职的妻子角色。
&ldo;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rdo;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然后疲惫地挥了挥手,&ldo;没什么事了,你去吧。&rdo;
婉贞站了起来,说:&ldo;那儿媳就告退了,婆婆似乎太过劳累,还请好好休息。&rdo;
老夫人点了点头,靠着枕头合上了眼睛,似乎要睡去的样子。
婉贞于是轻手轻脚走了出来。
来到门外,十二月里的寒风冰冷刺骨,她拢了拢衣领,ju月递上了一件披风,她紧紧裹在身上,一溜小跑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长长舒了口气。
吃完晚饭之后,载涛回来了。
他今年不过二十岁,身材有些瘦削,个子也不算很高,不过婉贞本身也是娇小玲珑型的,所以两人其实蛮相配的。他秀气的脸上剑眉星目,斯文的书卷气扑面而来,整个人的气质很清慡,让人实在很难把他跟那个&ldo;戏痴&rdo;联系起来。然而那双堪称&ldo;漂亮&rdo;的眼中却不时闪过坚毅的光芒,令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个意志坚定之人,一旦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退缩。
彼此没有太多的夫妻感qg,但在这种社会、这种家庭里,她却必须扮演一个好太太、好女主人。噙着淡淡的笑意,她亲自上前为他脱下身上的披风,jiāo给了芙蓉拿走,又拿过桌上的暖炉递到他手里捂住,看着他坐到了炕上。
&ldo;爷吃过饭了吗?&rdo;她问。
&ldo;吃过了。&rdo;他简单地说。
屋子里于是陷入了沉默。
常常都是这样,他在她这里并不多话,往往不是研究那些戏谱便是直接上chuáng睡觉,极少有jiāo流的机会,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便是如此。不过正如他并不关心她,她在乎的也不是他,所以对于这样的相处之道,似乎他们两人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不过今天婉贞却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若是不把白天的事qg处理好,别说宁古塔氏和周佳氏不会让她安生,就是老夫人也一定会让她好看。
她想了想,瞄了他一眼,说:&ldo;爷,今儿个老夫人把我……把妾身叫去了。&rdo;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古井不波地问:&ldo;哦?什么事?&rdo;
&ldo;老夫人说,爷想把一个ji女娶进家来。&rdo;她说,平淡的语气纯粹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不带任何qg感。
他看了看她,说:&ldo;确实有这回事。你想说什么?&rdo;
看着他嘴边的那一丝讥诮,知道他对自己的不屑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载涛和原来的婉贞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夫妻间不说伉俪qg深,至少应该相敬如宾啊!弄得这么关系紧张是为哪般?
&ldo;爷,老夫人是决计不会同意让那位姑娘进门的,您应该知道。&rdo;她硬着头皮说道。
&ldo;那又如何?如今的贝勒府是我作主,我愿意让谁进来,谁又能管得着?&rdo;他却傲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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