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逸还算爱干净,衣服多带了一套,可惜就是比陆迟的尺码小了两个号。
严铮林一看到陆迟穿得束手束脚,就想起前夜对方在河边洗衣服的场景了,心里略略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想起这个事情来,其实他的衣服陆迟应该可以穿的。
总之,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小子穿得那么憋屈,严队长心里的违和感很重,重到他想动手给人剥下来,再给换身像样的。
当事人陆迟倒是全然没有这样的困扰,他双手揣在衣兜里,很自然地斜靠在车边,发现严队长的目光以后还诧异地抬了抬眉毛。
严铮林与陆迟对视了半秒,然后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大家都看到了,这一带没有合适的遮蔽物,所以不适合夜间露营,这里距离篱河太近了,一旦那边的丧尸夜间游荡过来,我们只能撤退。多花点时间倒也罢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燃油已经消耗过半,在没有找到补给之前,不能再浪费了。”
“那就在篱河过夜吧。”郭子聿说,不能后退就只能前进了,在丧尸出没的城市里过夜,行动队也是有经验的,“我们不是带了一些除味剂吗,应该没问题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陆迟虽然不知道在丧尸包围下宿营的具体应对方法,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大家的经验都比他丰富,他就不瞎凑热闹了。
“那就这么定了。”严铮林拍板。
几分钟后车队缓缓驶入篱河镇。
作为梁章南方山区小镇,篱河的规模并不算大,统共也就四五条街,主要分布在一级公路东侧,一级公路以西则是农田和一些简易厂房。进入镇子以后,严铮林很快就选定了落脚点,那是一座位于村镇外围的小型汽车修理厂。修理厂距离一级公路三十米,另外三面都是农田,房子只有两层,但是围墙修得不错,大铁门紧闭着也没有被人破坏的迹象。
车队停在修理厂门外,众人下了车,先用液压钳剪断门锁,然后分批进入,未避免枪声引来远处的丧尸,严铮林和蔡希崇都给手□装了□□,而陆迟则拎着他的雁翎刀走在最前面。
修理厂内部比预计的空很多,院子里除了角落一堆废轮胎,并没有汽车。房门都是锁着的,显然这里的主人离开时并不慌乱。
这是个好消息,因为如果原主人走得很从容,那么这幢房子很可能就没有被丧尸入侵过。检查的结果也是如此,所有的房间都还算干净,没有骸骨、没有血迹,更没有丧尸。
三辆越野车被小心地开进了院子,大门重新关上,安格斯还给加了一把挂锁。阿瑟拿出一个奇怪的罐子,上上下下喷洒液体,味道挺难闻的。
“那是什么啊?”陆迟小声问唐天逸。
唐天逸一副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表情,“当然是除味剂啦。”
“可它是臭的呀。”陆迟怀疑这帮人嗅觉失灵了,这么明显的烂白菜味道,还除味剂?
“呵呵。”唐天逸笑道:“它是用来去除我们身上人味的,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不容易被发现。”
陆迟承认自己思维定势了,把自己变得和丧尸一样臭确实有助于减少存在感,想在丧尸眼皮底下过夜,那么付出这点嗅觉代价也算值得。
“行了,别想了。”唐天逸伸手挂在陆迟肩膀上,“来扶着哥一把,我要上楼了。”
“扶什么扶啊,我背你上去好了。”陆迟抓住唐天逸的胳膊在肩上一绕,弯个腰就把人背了起来。
“小心点啊,别把我摔了。”唐天逸占了便宜还卖乖,要求挺多。
“放心,摔不了,你才多少分量啊?”陆迟负重上楼梯,走的还很轻松。
“什么叫多少分量,哥好歹也快一百四十斤了好不好?”唐天逸深觉遭到轻视,愤然去揪陆迟的耳朵,“我警告你,不准小看哥,哥比你大整整三个月呢。”
陆迟也不着恼,快步上了楼之后好好把唐天逸放下,“知道了”,他揉揉唐天逸的乱发,“一百四十斤的小朋友。”
“靠,你这是要造反啊?”唐天逸作势要去掐陆迟的脸颊,陆迟不慌不忙伸手去挡。两个人扭在一起的时候,有人从后面经过,冷冷地哼了一声。
闹作团的两人回头,看到黑脸冷面的蔡希崇抱着自己的狙击步□经过,那谴责的眼神跟刀锋似的嗖嗖刮过他们的骨头缝。
陆迟和唐天逸都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然后噤声变鹌鹑。
修车厂一楼是仓库和车间,二楼是住人的,除了两间员工宿舍之外,还有厨房卫浴以及一个带阳台的客厅。一楼空气混浊,地上陈年污垢也多,实在不是个睡觉的地方,所以严铮林选择了二楼作为过夜的地点,在睡了好多天水泥地和汽车座椅之后,队伍成员终于有了躺在床垫上睡觉的机会。
宿舍一大一小,分别为两人间和四人间,严铮林安排郭子聿、唐天逸、安格斯和阿瑟睡四人间,因为他们除了伤员就是白天开车的主力,剩下四个人负责轮班值夜,上半夜朱志新、蔡希崇,下半夜严铮林、陆迟。
秋冬季节天黑得早,六点多就能听得到丧尸的嚎叫了,草草吃了晚饭,大家都进屋休息。
陆迟摸黑在床上铺好了睡袋,虽然大部分床上都有被子,但那上面还有积累了七八年的灰尘,所以大家还得扔掉那些被子使用自己的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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