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与沈夫人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什么感情基础,却依旧是痛心疾首。
沈长河乃经商之人,对风水运势极其看重,每次走货之前都会去寺庙上香,死老婆这等大事,必然是要请算命先生来掐指一二的。
算命的一来,首先算了沈惜言和沈夫人的生辰八字,摇头叹息,说并非母亲体弱,而是这孩子克死了母亲,还说沈长河原本财运亨通,但命犯一煞,根源就是这个孩子。
果不其然,自从沈惜言出生后,沈长河的商会开始频频出现问题,最难的时候差点儿破产,直到他替沈惜言改了生辰八字,才逐渐好转起来。
于是,他越看沈惜言越不顺眼,一直有送走他的念头,怎奈母亲一直护着孙子,才让这个灾星留在他身边十几年。
沈惜言克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回来,终于有了点儿用处,能替他和高家牵线搭桥,壮大沈氏商会,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惜言竟敢说自己爱上了男人!
这般大逆不道,实属灾祸。
正月初十,良辰吉日。
锣鼓唢呐鞭炮声响彻十里长街,大半个金陵都知道,赫赫有名的沈、高两家要结亲了。
被关了一个多月的沈惜言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天光,然而,却是被绑着的。
清晨,四个下人破门而入,强行给他穿上了新郎服,戴上胸花。
那四人都是孔武有力的练家子,沈惜言的挣扎就如同蚍蜉撼树,毫无意义。
沈惜言双眼拉满血丝地问:“我爸呢?”
“回大少爷的话,老爷已经在礼堂等您和高家三小姐了。”
“那我的丫鬟柳绿,她在哪里!还有刘涯呢?”
“柳绿早被送去高家了,您今日上门后自然能见到她,至于刘涯,他被老爷派去走货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那手下同沈惜言说话的语气甚是轻蔑,所谓上门赘婿,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沈惜言心中一阵寒意,他父亲为了卖他,这是把他所有的路子都给断了。
他离家五年,在金陵没什么人脉,此刻不会再有谁来救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跑。
眼下,反抗是下策,不如先假意屈从,再做跑路打算,只是现如今他身无分文,只有口袋里那串奶奶留给他的项链。
想起奶奶,沈惜言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见沈惜言咬牙切齿地不知在想什么,手下道:“大少爷,小人奉劝您一句,千万别打歪主意,老爷说了,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您顺顺利利地拜堂。”
为了防止沈惜言逃跑,接亲队伍没有安排他骑高头大马,路旁围观的人也心领神会,毕竟是奔着上门去的,确实也不好抛头露面。
婚礼在高家的礼堂办,门口摆着两位新人的名字,沈惜言这才知道那位要跟自己成亲的姑娘叫什么,连他与高小姐的庚帖都是他爸代笔交换的。
两大世家的盛宴,自然是宾客盈门,言笑晏晏。
可当他们看到沈惜言之后,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他们参加的,并非他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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