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蝶暗自咬了咬牙,他知道俩人做的决定必定极为艰难,这可谓是他一手造成的,如若那时候他再多留一个心眼,必定就不是今天的局面。
那不是一场病啊,不是喝了药就能药到病除的
怎么可能好受?
“我……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不好!是我太粗心大意!”花吟蝶握紧双拳,满脸的歉疚。
“没事,本来……”谢福禧抬起略显苍白的小脸,不知是在安慰花吟蝶还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柳言清也成了我和九爷的亲人,也不是非要不可。”
沈临丰知道今日之事每个人都需要消化理顺一番,不管是什么决定也好,他所能做的,只有支持御池雁声和谢福禧共同的意愿。毕竟人命关天,现在他们俩的生活来之不易,再多点变数,他无法想象御池雁声会抓狂到什么样子。
“那我和花吟蝶就先出去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嗯……今日,麻烦你们了。”
“……”
门扉关上,御池雁声故作淡定地拉起谢福禧的手,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我们也熄灯睡下吧,身子为重,不要再烦心了。”
谢福禧也不知听没听见,点了点头。
入夜,熄灯之后。
御池雁声将谢福禧抱在了怀中,柔声安抚:“什么都不要想了好不好?”
“好。”
然而虽是这样答着,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只要一闭眼,脑海上便会窜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来,有些是关于今日花吟蝶令人大惊失色的言论,有些是关于九爷义正言辞的态度,有些则是关于……那莫名的、肩膀上的湿意。
身边人的呼吸渐渐放浅。
知道这个消息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甚至都来不及享受这份初为人父的喜悦,他甚至都无法告诉自己的父母。因为在几日之后,他便会离自己远去,永远消失在生命中。
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
然而他必须要做,他迫不得已。
谢福禧闭上了眼睛,眼泪晕湿了身下的枕头,却仍要死死闭口,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将呜咽吞进。
身边的御池雁声,悄然睁开了眼睛……
在夜色中,谢福禧的悲恸,分毫不差地传在了御池雁声心上。
翌日,两人都像没事人一样,都未曾提及昨日发生的事,而花吟蝶则是将自己又关在房中研习医术去了,沈临丰负责给花吟蝶收集药材,四人缄口不言,都认为将此事暗地解决便可,不宜兴师动众。
但府里的人明显可以感觉到,这几日的气氛有些沉重。
柳言清这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在一日晨起时分,找上了御池雁声。
此时御池雁声正在凉亭之中亲自为谢福禧剥葡萄,自从知道谢福禧种种症状实为怀孕之后,御池雁声更加不敢马虎,平日的膳食往清淡地做,酸口的梅子时刻备着,可谓细心至极。
然而谢福禧这几日的精神都不顶好,恹恹地打不起来精神,甚至对御池雁声也冷淡了几分,御池雁声也知他心情不好,未曾打扰,只是眉间染上了一丝愁郁和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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