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是否同以往那般直接去六部衙署?”荣进看了一眼天色,“奴才瞧着也快晌午了,殿下若直接去六部衙署,那奴才便先回东宫给殿下拿午膳。”
省得他到了衙署,又得折一躺跑回东宫拿膳,太子用膳素来挑剔,衙署里虽也提供膳食,可他都是随意挑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为了主子着想,只能受苦受累些。
萧宴祈下了汉白玉石阶,出了太极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溢满笑意,语气轻快道:“先回东宫,在东宫用午膳。”
东宫里有人在等他,他也迫不及待想回东宫同那人分享他此刻的快意。
荣进看着太子脸上罕见的笑意,心领神会,笑着吩咐那赶车架的小太监调头回东宫。
萧宴珏昨夜同新收的司寝宫女缠绵,醉生梦死到天将拂晓才歇下。
梁贵妃获罪的消息传到承晖殿时,萧宴珏还搂着怀中的美人的宿醉未醒。
还是梁贵妃身边的管事太监冒死进去将萧宴珏叫醒,萧宴珏才知道自己的母妃获罪入狱,命在旦夕。
等他匆匆收拾好自己,不顾腿伤未痊愈,一边朝太极殿跑,一边听着母妃身边亲近的太监说明原由,跑到太极殿附近时,梁贵妃已经被人押着往慎刑司送了。
萧宴珏心中的母妃从来都是在内廷地位尊崇,高贵典雅,不容人冒犯的。
如今却看见眼前的母妃穿着一身被撕扯得有些破烂的素衣,任由两个壮硕的太监拖着走,他气得奔上前,用蛮力将那两个壮硕的太监撞开。
“母妃!母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萧宴珏无助地搀扶着梁贵妃,慌乱道:“父皇怎么会这么对您,您可是父皇最爱的妃子!”
萧宴珏看了一眼那两个凶巴巴想上前的太监,寒颤了一瞬,对着梁贵妃又道:“母妃别怕,儿臣待会儿就去帮您求父皇,我们去求父皇,去求舅舅!”
蓬头垢面跟个疯婆子似的梁贵妃看见儿子来了,恢复了几分神智,她来了些精神大骂道:
“没用的!本宫生了你这样的废物,若是你争气些,本宫用得着替你做这些腌臜事吗?萧宴祈那贱种能奈何本宫吗?”
萧宴珏受着梁贵妃的骂不敢还嘴,颓唐地低着头任由她骂着,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用。
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道:“母妃,儿臣去求父皇,求舅舅,往后儿臣一定听您的话!”
梁贵妃此刻已经心如死灰,她笑得嘲讽,“不要去找你父皇,不要去着你舅舅,没用的”
身旁那两个壮硕的太监见人被夺走还说了这么久的话,怕上头怪罪,便想去同萧宴珏夺人。
萧宴珏将梁贵妃死死护在身后,“你们敢!我父皇虽废了我母妃,可没废了我!”
“你若再拦着,难保父皇不会连你也废了!”萧宴臣拿着一把玉骨扇,闲庭信步,风度翩翩从不远处走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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