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云锦钱庄的老掌柜和波斯商人达纳都被请了来,也各自呈上了账本。
顾尚书翻看了账本又把账本呈到了御前给老皇帝过目,老皇帝看后阴沉的盯着徐首辅。顾尚书一拍惊堂木,问:“徐首辅,你可还有话说?”
徐首辅丝毫不慌:“本官当年确实去云锦钱庄存过银子,给的银票本官拿去置办宅子,接家人入进了。顾大人可找来当年本官宅子的旧主询问是否属实。还有那珍珠,本官也确实买过,但本官那颗珍珠如今还戴在小女发间,顾大人也可现在派人去徐府取。”
早在当年没追到那老管家一家时,他就做了准备。要伪造银票和再购一颗珍珠,以他的地位根本不是难事。
之后,刑部的官差也找来了那旧屋主对峙,又从徐瑛霜那里拿到了做成珠钗的南海珍珠,与路冰呈上来的那颗一般无二。
仅凭一万两银票和一颗珍珠,以及路冰的说辞确实不够翻案。
邢大人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叠信看向徐首辅:“如果刚刚的证据徐大人能辩驳,那这几封密谋信呢?”他压根不知道这几封信是赵凛伪造的,拿到信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是激动的。
古话说得好,要想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现场听审的官员顿时议论起来。
“什么密谋信?”
邢大人边把信呈到顾大人面前边道:“这是下官派人潜伏到齐大人、许大人、徐首辅府上找到的。当年三人密谋陷害冯老,齐大人和徐首辅
负责从周都指挥使手里拿到那二十万两银子。只有两万两拿出来赈灾了,徐首辅得了两万两,齐大人、许大人每人得了三万两,十万两作为陷害冯老的证据被运往了京都。信件里面把三人的密谋以及分工说得一清二楚,里头都有三位大人的私人印章,徐首辅还有何可辩驳的?”
说着又令人把当初静亲王安插在三人府上的暗桩给请了上来,三个暗桩被照例找到时以为必死无疑,此刻能通过指认他人就活下来,自然无有不应的。各个把偷拿密信的细节编造得一清二楚。
顾尚书看完信后传阅到老皇帝手上,老皇帝看到信里面的内容脸色黑的难看。里头徐首辅提到一句话,说是‘皇帝多疑,心思狭隘,只要你们拿出切实的证据,他不会细究’。
不管这书信是不是伪造的,老皇帝已经把这话记到徐首辅头上了。
他用力一拍桌案,把信直接往徐首辅脸上砸去,喝道:“好你个徐有松,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信纸轻飘飘的,只有一张砸到了徐有松脸上,其余的纷纷扬扬落到了地上。徐有松拿下脸上的那张信纸,细致的看了一遍。无论是字迹、用的信纸张、口吻以及书信地下的印章都和他写的一般无二,以假乱真到他都快以为是自己喝醉时写的了。
这赵凛真是鬼才,可惜了!
其余官员见皇帝盛怒都不敢动,齐铭和许庭深也快速捡起地上的信件看了起来。他们看到信内容一瞬间也都震惊了。
这这这,好像真是他们写的,完全看不出做旧工艺。
可他们绝对没有写过这些内容,当年他们交流的信件都很隐晦,用的也是暗语。三方看完后,都很默契的把信烧了,绝对没有留下把柄!
齐铭脾气爆,当场就指着赵凛骂道:“是你伪造的吧?就是你,当时骗本官喝醉,趁机摸了本官的私印伪造信件。”
赵凛和他对视,冷淡道:“齐大人,说话要有证据,您那狗刨的字,下官可写不出来。”
旁听的官员有人笑出声,齐铭脸长成了猪肝色,被徐首辅及时制止。
徐首辅起身,来到大堂前,跪地,朝老皇帝深深一拜,高声道:“皇上,臣府上前几日失窃,私印那日早被偷了。臣还曾去报官,这事京兆尹也知晓。至于这信,虽然从字迹和印章来看确实像臣的手笔,可也非不可模仿。若只是因为几封信就指认臣,臣不服!”
许庭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走到徐首辅身边跪下:“皇上明查,臣的私章前不久也被人动过。臣发现这事后还同徐首辅提过,这信绝对是他人伪造来陷害臣等的。”
他们只知道私章被人动过,也知道赵凛可以模仿他人笔迹。可万万没想到赵凛这厮如此了得,做旧、笔迹、印章、口吻、模仿得天衣无缝,甚至所有内容都和当时的事件,细小处全部对上了,顺带还含沙射影骂了皇帝。
手段之狠辣,用心之歹毒简直令人惊惧!
“好,很好!”老皇帝都被气笑了,“私章都被动过了,不服气是吧。那
朕就叫你们死得明明白白。”他看向邢大人:“说说,还有什么证据?”
邢大人朝他一礼,眸色坚定:“臣还曾找到当年偷盗徐首辅写给冯老的信件以及账本的下人。冯老曾经的随身仆从——林松威,他当年偷盗了信件和账本就遁逃而去。此人已经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不出两日就能到。”
许庭深和齐铭同时看向徐首辅,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明明当初说那仆从已死,怎么又出现了?
徐首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他确定把人杀了,然后一把火把对方家焚了。
此时此刻,他眼睛才露出惊惧来:若是那人真拿着当初他写给冯元德的亲笔信和账本过来那一切就完了!
最后,老皇帝下令把徐首辅、许庭深和齐铭所有职位全部撤除,暂时把三人全软禁在各自的府上。派御林军和京兆尹府的官差轮流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出探望。又令赵凛带兵亲自去城外把证人带回来,再继续审理此案。
徐府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徐府的人惶恐不安。徐首辅知道,若是再不做什么,他的下场将和从前的冯元德一样惨。
想来想去,唯有派人把那证人半路截杀了,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去接证人的人是赵凛,此人狡诈,要想在他手里夺人比登天还难。但是人都有破绽,赵凛的破绽就是他女儿。
徐首辅靠着多年的人脉,让人把秦正卿喊了来。
此时正是深夜,秦正卿此刻是做小厮打扮,他一步跨进书房就瞧见油灯下素衣简朴的徐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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