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实际上却更像是一句陈述。
她就这样举着这颗漂亮宝石,抬眼看向了一旁的许敏珺。
谁都知道陆家大小姐是个疯批,可这样透着病态的玩味眼神许敏珺还是第一次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这夜色太过浓黑,这人逆着光的眸子还有些压迫感,玩味也变得让人手底发凉。
许敏珺当然对许拾月没有什么不正确的思想,但她的这个珠宝是谁的她却心知肚明。
明明陆时蓁没有提到这件事她却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强撑着反驳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啊!我的宝石刻着字,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许拾月的声音冷然响起。
“我母亲为了让这字看起来不遮掩宝石的光辉,特意请了她的师姐一同合作,耗时六个月才将每一颗主宝石都雕刻上给我的祝福。”
她说着就微抬起几分眼睛,看着许敏珺,更像是看着她身后的许守闲:“只是不是知道,给我的祝福落在了别人身上,会不会成为诅咒呢?”
空气像是被冻住了,有一瞬的凝滞。
许敏珺根本不会应付这样的事情,还是许守闲轻笑了一声,道:“拾月现在怎么开始信这些东西了?人无法胜天,所以开始学人家向上天寻求办法了?”
“还是要向二伯学习。”许拾月也保持着嘴角微微的扬起,微抬起的眸子彻底从许敏珺身上挪到了许守闲跟前。
四目相对,那相差无几的黑瞳碰撞在了一起,却又仿佛没有任何的交锋。
周围来人的脚步与交谈声仿佛被摈除了一般,陆时蓁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暗流涌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过来:“外面这么冷,守闲怎么不进去啊?”
那是一个穿着中式黑色呢子外套的男人,灰黑相间的围巾搭在他的肩头。
无形中有一种气势,倏然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
许守闲闻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笑意的对这人讲道:“汪先生,陆家这个小丫头拉着我女儿闲聊呢,可能是年轻人,一见如故,也顾不得什么冷不冷了。”
“哦……”这位汪先生点点头,看着还跟许敏珺拉着手的
陆时蓁,不忘叮嘱:“再一见如故还是要进去聊啊,年轻归年轻,这样的天气也还是会冻感冒的。”
这人的声音听着很是和煦甚至有点温柔,但无形中带着一种压力。
说出来的话不像是建议,而是必须执行的命令。
有点像机关政……
陆时蓁正这么想着,湫湫兴奋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宿主宿主,这就是你让我注意的那位宴会的大人物!我说刚才绕了一圈没找到,原来是刚来呀!”
陆时蓁顿时恍然。
这次宴会表面上看是讨论人工智能,但来参加宴会的某些人物却跟东郊新社区建设项目挂钩,而挂钩的这个人正是这位汪先生。
这个人在后面扳到许守闲可是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陆时蓁刚刚还在惋惜自己帮许拾月讨回珠宝的事情被打断了,现在正好一石二鸟。
她看着就要在许守闲的邀请下一同走进宴会厅的汪先生,道:“正是一见如故,我才不能让许先生进去。”
汪先生闻言停住了脚步,对陆时蓁突然的话有些兴致:“哦,为什么?”
“许先生戴的是一款女士胸针,您说他要是这样进去了,让别人看见了不就闹笑话了吗?我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陆时蓁说着,声音里有些过分的正义。
“小丫头,你怎么看出来的?可不要认错了,闹笑话啊。”汪先生带着几分笑意,更多的却是在警告陆时蓁谨言慎行。
陆时蓁当然也感觉得出来,但是她看着那本属于许拾月的东西待在这一家强盗的手里,心里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顶着这种警告,继续道:“我就是一小孩,错了也不过是贻笑大方,要许先生真的带错了进去,待会可就丢面子了。”
陆时蓁也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满是威胁。
只不过对着的不是汪先生,而是许守闲。
可能这就是有恃无恐吧。
毕竟陆时蓁是个大家都知道的疯批,仗着陆时泽无限偏袒,做什么都肆无忌惮,待会进去能闹出什么来可真说不定。
“许先生跟许先生夫人还有女儿的首饰是一套,的确一家人整整齐齐看上去很赏心悦目,但是您看,这颗钻石上刻着的是‘十月’,您知道是谁的名字吗?”陆时蓁举着她到现在都没有放开的许敏珺手腕上的宝石,问道。
汪先生沉眸看了一眼一旁的许守闲,视线似乎有略过许拾月,却也是一瞬即逝。
没有人插嘴提醒,他也只是摇了摇头,一副并不知晓的样子:“十月不就是个日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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