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凶多吉少。&rdo;
丁薇低声重复了一遍:&ldo;凶多吉少,呵,&rdo;她提高声音,&ldo;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就凭这些,你就和我说凶多吉少?找,给我找!所有可疑分子,一个一个查!&rdo;
&ldo;太太,您别激动,&rdo;阿诚适时劝慰,&ldo;从这个方向往西就是去苏州的方向,大姐回家,是会从这里经过。王处长的猜测,不无道理。&rdo;
&ldo;我管他有没有道理!&rdo;丁薇高声道,&ldo;王天风,你别给我耍花样!我可不是好糊弄的!&rdo;
王天风被丁薇激怒:&ldo;你以为我不想找到她吗?你知道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谁吗?明楼之前有个姓陈的秘书,他昨天被拍到出城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还不明白?丁副局长、明太太,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个陈秘书,不仅仅是抗日分子,还和你明家有私仇。你要是她,如果碰到了于公于私都算得上仇人的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rdo;
丁薇听懂王天风的讽刺,不甘道:&ldo;陈秘书还在上海?王处长,我记得当初汪曼春可是和我说,你把军统上海站都交代清楚了,她是一举剿灭了……&rdo;似是想到了什么,丁薇倏地住口,&ldo;王处长在军统,好像也并不是很受重视?&rdo;
&ldo;太太?&rdo;阿诚不明白丁薇突然的住口是想到了什么。
&ldo;当初,藤田先生曾经和我提过一个猜测,他怀疑汪曼春是抗日分子。只不过后来因为我有孕的事情,我便没再过问汪曼春究竟是什么身份。&rdo;丁薇向阿诚解惑,&ldo;汪曼春叫嚣过,王天风是个有用的转变分子,她靠着王天风的情报把军统上海站一举剿灭了。&rdo;
阿诚反应很快:&ldo;太太是觉得陈秘书和汪曼春有关系?&rdo;
&ldo;我希望没有。&rdo;丁薇看向王天风,&ldo;王天风,你最好说实话,汪曼春到底是不是重庆的人?&rdo;
&ldo;如果不是她出尔反尔,我又何必不得不给日本人卖命,换现在这条活路?她是军统的人?这样蠢的人,军统还不至于看得上!&rdo;
意识到王天风在暗暗嘲讽丁薇的猜测蠢笨,阿诚不悦道:&ldo;王处长说话最好注意点,明太太还轮不到你来评价。&rdo;
&ldo;我说明太太了吗?&rdo;
眼看着两个人要吵起来,梁仲春打圆场:&ldo;丁副局长,您看,这些物证,是不是明董事长的?&rdo;
丁薇瞪了一眼王天风:&ldo;看起来是有些像。不过仅靠这些物证,下定论未免也太早了一些。大姐现在生死未卜,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是要钱,不管多少钱,我明家都愿意出;如果是抗日分子,由着他们提要求。梁处长,我只有一点要求,一切以我大姐为重。你是一个家庭主义者,应该能明白我吧!&rdo;
&ldo;理解,理解。&rdo;梁仲春点头,&ldo;请明长官和丁副局长放心,76号一定以明董事长的安全为优先考虑。只不过……&rdo;
看出梁仲春的顾虑,丁薇道:&ldo;阿诚,一会提醒我去一趟周公馆。&rdo;
&ldo;有周先生出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rdo;梁仲春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心了许多。
&ldo;梁处长,&rdo;丁薇施压,&ldo;前段时间我收到家里的电报,我的几位有爵位在身的舅舅听说东亚局势不稳,让我带着明楼和大姐回英国避避。&rdo;
在官场混迹多年的梁仲春当即明白了:&ldo;丁副局长放心,76号一定以明董事长的安危为优先考虑。&rdo;
&ldo;有劳梁处长了。&rdo;丁薇说,&ldo;我从警察局带了一队人,任凭梁处长差遣。&rdo;
眼见该说的话都说了,该施的压也施了,阿诚走到丁薇身边,低声道:&ldo;太太,时间不早了,这里到周公馆还要费些时间的。&rdo;
丁薇看了眼时间,是差不多该出发去趟周公馆了。她嘱咐了二宝几句,离开了真如镇。
阿诚的车开得很稳,趁着路上的工夫,丁薇小憩了一会。
&ldo;大嫂,快到了。&rdo;
睁开眼,见已经靠近周公馆,丁薇补了个妆,让自己的妆容显得格外盛气逼人。
听说丁薇来了,周太太还以为是下人说错了,丁薇才生产,现在按理是在坐月子的时候。等她看到坐在客厅的丁薇的时候,吃了一惊:&ldo;明太太,真的是你啊?&rdo;
周太太盯着打量了半天,还好丁薇心理素质过硬,丝毫未露端倪。
&ldo;难不成是你们英国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你怎么不在家坐月子,跑出来吹风,落下病根怎么办啊?&rdo;
&ldo;坐月子?&rdo;这几天来,这个词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ldo;为什么要坐月子?&rdo;
&ldo;你……哎,&rdo;周太太拉着丁薇在沙发上坐下,&ldo;明楼不懂,明镜怎么也不懂啊?女人生产之后,不能下床,不能吹风,不能……&rdo;
&ldo;太迷信了吧?&rdo;
&ldo;迷信?这可不是什么迷信,&rdo;周太太对丁薇定义坐月子是&ldo;迷信&rdo;一事有些不悦,&ldo;我跟你说啊,女人生产可伤身子了,我听老周说,你是在饭店的时候发动的?好险好险,还好你生产还算平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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