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说:“不晚,十一点再睡。”
“也行,那不打扰你了,早点做完别熬夜。”乔言别扭说道,咬咬唇内侧的软肉,轻声细气地试探,“我先过去了,明天见?”
周希云颔首,目送她回房。
今晚不是好时候,更适合独处,而不是干瞪眼互看,搂搂抱抱的亦不合时宜。
都严重到这种程度了,谁还有那心情。
乔言进屋,轻轻合上门。
周希云直至影子都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不慢不紧转回身。
明亮的灯光刺激,白色照得人难受,使得整个房间都愈发空荡荡,孤寂又冷清,应和着窗外漫无边际的沉沉夜色。
床头的文件又被拿起来,一页一页地被翻阅。
周希云不困,毫无睡意,需要找点事分散精力。
这夜里压抑烦闷,沉重像坚固的大石,搞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难受。
躺在床上的乔言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两三个小时。她这个局外人很受影响,静不下来,脑子里总惦记着什么,睁眼闭眼都是今晚的事,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每一根神经都被折磨。
周希云那个样子真是……究竟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与周慧文较哪样的劲,非得到这地步了都不退让。
乔言极力酝酿睡意,但过了一会儿脑海里又忽地想起以前周希云和周慧文好像也冷战过一次,莫名其妙就吵架了。
那时周希云还在a大读书,似乎是刚上大学的第一年吧,大一下学期还是哪个时期,总之也是像现在这样,与周慧文闹了矛盾后就不回西井大院了,周末宁肯留在学校泡图书馆都不到家打个转身认错,甚至连家里的生活费也不收了,情愿自己打工做兼职。
乔言至今不清楚前因后果怎么回事,只有偶然间撞见了周慧文同周希云通话,对着手机说什么“遗传的现世报”,根儿里就是歪的。
后来母女二人几近不往来了,大有要断绝关系的架势。徐子卿和姥姥看不下去,觉得周慧文当单亲妈养育女儿不容易,便找到乔言,让她这个同龄人去a大劝劝周希云。
乔言哪里劝得动,本身就一问三不知,啥也不知道,可迫于徐女士的摁头逼压还是腆着脸去了,到周希云做兼职的书店打转悠,偷溜到a大金融系蹭课,假装偶遇对方,每次都拎一袋子吃的喝的备上,找借口塞给周希云,生怕周大小姐流离在外被饿死了。
当然了,当时的周希云对她的施舍不领情,见某人成天没个正形样,嬉皮笑脸地找事,便让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可把乔言怄得,气急了都想把面包怼周希云脸上,但顾虑到完不成任务要被徐女士她们唠叨,还是忍了。
那年的周希云可谓难搞,有几次乔言提着东西过去,结果连人在哪里都找不到,哪怕到了上课的班上,可周希云“因事”请假压根连人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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