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伤他!孩子还在,真的!王爷信我……收手罢!”
羽决继续解释,那天夜里他确实发现景洵有出血,等景洵躺下休息后,他又喊御医偷偷过来看了,御医说胎心不稳。于是羽决就把药悄悄掺杂在食物里,哄骗景洵吃了两天药,情况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在?!”景洵声音发颤,又恼火又喜悦,自己怀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金刚不坏,这样连翻折腾还能活着?看来那天夜里还是捅得不够深,是不小心捅伤了内壁才出血。
云屹放开了景洵,但并没有完全相信羽决的话,而是又召了三个御医过来确认,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孩子确实还在,就是有点虚。
景洵心里明明高兴坏了,却还是要装出冷漠、不在意的样子。
闹剧终于收场,云屹满心疲惫。他长吁了一口气,背对着景洵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宁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不为难你了。等生下这个孩子后你就自由了,我不会再禁锢你,你想走就走罢。”
“再加一条,怀孕期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干涉我。”
“只要你不再做伤害孩子的事,其余的事我不管,随你开心。”
云屹黯然离去,他的背影明明那么伟岸魁梧、不可一世,却有种无尽的悲戚和落寞……景洵目送着他远去,心底浮出莫名的快意。
随后羽决也退下了,房内只剩下景洵和宋知微。两人回想着当年的事,脸色凝重,各自愧疚,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怕揭了伤疤。
宋知微似想起了什么要事,从袖中探出一封精致的金色信笺,“先前我为你诊脉时,无意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应该不是政南王宫的东西,我担心它会招来杀身之祸,就趁云政南没注意悄悄藏了起来。”
“这是什么?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景洵纳闷地接过来,瞧见信封上的纹金印,指尖微微一颤。他忐忑地打开信页,上面只有一句话,是用昂贵珍稀的金粉墨写的,昭示着写信者的身份极其尊贵。
“故人念三秋,小酌黄昏后。”
景洵先是一懵,随即就看懂了,慌忙将信页递到烛火上烧了个干净。这封信八成是南元帝云邈写的,想约他三日后的黄昏饮酒,云邈甚至还诉衷肠,称他是“故人”,看来已经摸清他的底细了。
“居然能避开众多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来密信,这里肯定有内鬼。”至于内奸是谁,景洵稍一掂量便猜到了。云邈应该是收到了最新情报,得知云屹三日后会去北境军营,掐着时间点来约自己。
“鹤汀,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要再卷入这些纷争了好吗?你已经为云政南死过一次,不能再为他死第二次,他不值得。”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身不由己,怎么都逃不掉……”
按照原剧情走向,南元的邀约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警示着自己已经抵达命运的岔路口。接下来自己会不断受到挑唆,生下二孩后就会叛变到南元那边,和南元联手对付云屹。自己将凭借一副销魂的阴阳身,成为南元的新宠,仗着宠爱当上权臣,还被文武百官视作妖人。
最终云屹注定要成王,他会杀掉所有想保护自己的人,羽决、阿棠、宋知微会接连惨死……自己被迫回到云屹身边,待到云屹登基之日,文武百官集结威逼,要求赐死自己,云屹将自己一剑穿心……
“我真的无法摆脱这样的结局吗?”景洵扪心自问,自己和李鹤汀究竟还有什么不同?自己可以和除了云屹以外的男人上床吗?
“不,不可以,一个云政南就够受了!绝不能再来一个云邈。”更何况云邈有后宫佳丽三千,又花又会玩,自己会被他蹂死的。
思来想去,景洵还是认为自己和李鹤汀不同,他不像原书李鹤汀那样人尽可妻,也没有背负家族血海深仇,他对李氏族人的感情不深,没必要去祸乱云氏江山。虽然恨透了云屹的玩弄和欺骗,但他不会为了报复云屹,就让另一个男人夜夜亵玩自己,他做不到……
为了避免走向悲剧结局,如今他只剩一条路可走。
入夜后,景洵特意带着宋知微,去祠堂祭拜了李暮舟。祠堂已经被云屹列为禁地,但由于他是特殊关照对象,也没人敢阻拦他们。
“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很愧疚,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保护你,也许我做的都是错的,我不该给你下药,不该剥夺你的自由……”
“您不要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搅乱了您平静的生活,害您失去了至亲至爱。若不是我,暮舟本来还可以多活两年的。”
“怎么能怪你?当初是我鬼迷心窍错手杀了那孩子,是我给了他希望,却又一直让他活在绝望里。他每活一岁,命就少了一岁,他害怕某天自己的心跳会戛然而止,有时还会躲起来偷偷哭泣……”
“不是的,暮舟从来没有感到绝望,他很知足,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他哭,他怕死,都是因为舍不得您,他最怕的还是惹您伤心。我多么希望那时候,您能取出我的心换给暮舟,让他长命百岁。”
两人低声聊了许久,把心底话都说开了。景洵也终于劝动了宋知微,让他离开这片纷争之地,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惨死的结局。
“孩子,未来的路得你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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