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有,六名影卫,守着你,插翅难飞……”
景洵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禁足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云屹都没有回来过,甚至没有派人捎个信,好像在故意冷落自己。他又气又担心,怕云屹在外面受伤,同时也怕南北战事恶化。
他每天变着花样打探军情,但身边的人口风都很紧,什么都问不到。由于众影卫看管得太严格,他无法离开政南王宫半步,好在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花砾等人暂时威胁不到他的安全。
日子安逸下来,景洵有点不适应,一个是口蜜腹剑的温柔王爷,一个是不择手段的叛军头子,两个突然打了起来,都不纠缠自己了……
不过趁着这段空闲,景洵找来一张人体结构图,反复研究。他回想着花砾之前给自己取针时的种种细节,不断推敲规律,最终圈定了十处可能藏针的位置。至于取针的手法,他怀疑花砾手上那枚玄玉钻戒其实是一块磁石,花砾是利用磁石的吸引力给自己取针的。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景洵让羽决找来许多大小不一的磁石,在桌上摆了整整一排,每天拿着各种磁石在身上吸来吸去。他隐隐感觉体内有细物震动,但无论换什么角度,用多大的磁石都吸不出来。
“烦死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很接近真相了……”
“娘亲在做什么呢?天天摆弄这些黑石头。”小王爷好奇道。
“这个嘛……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方法,来,给你也吸两下。”
景洵随口忽悠,百无聊赖地陪着小王爷熬日子。孩子每天都问父王啥时候回来,他也只能敷衍地说快了,叫孩子再等等。不知是心情郁结,还是没休息好,他这两天胃口很差,看到食物就犯恶心。
小王爷见娘亲不怎么吃饭,担忧道:“喊御医过来给娘亲看看吧?”
“没事的,我不饿,休息两天就好了。”
景洵干呕了一阵,来到殿外石桥上透气,看到一个戴着蓑笠的纤细黑影经过桥下,立即认出对方是阿棠。他招手喊她,好久没有看到她了。阿棠却视而不见,径直走开了,景洵只好快步追了过去。
“你怎么阴晴不定的?上次还喊我哥,这才多久又翻脸不认人了?”
“那只是试探,你未必认我这个妹妹,有什么话快说,我赶时间。”
“行,我就问两个问题,第一个,你知不知道外面战事怎么样了?”
阿棠警惕地扫了景洵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不参战,这我怎么知道?既然没有坏消息传回来,那肯定大战连捷,杀进北疆腹地了,在行军打仗这件事上,王爷他从来就没输过。”
“那第二个问题,你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去?”
阿棠直接把腰刀拔出了半寸,“还能干什么?”
看这架势是要去杀人,景洵只好让开道放她走。阿棠刚走没几步,听到景洵好像在身后作呕,又诧异地回头盯他。
“我嗓子不舒服……不是对你呕,你忙去吧。”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害喜,你找大夫看过没?”
景洵摇了摇头,都没听懂害喜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头晕眼花,心想要不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等阿棠走后,他就躺到床上等待,羽决很快带御医过来了,给他号脉仔细检查了一番。他本来恹恹欲睡,忽然听到御医说了句“喜脉”,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什么?喜脉!我怀孕了?!”
“确实怀了,得开些保胎药。”
景洵如遭五雷轰顶,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僵硬地躺倒了下来。明明只有那一次,李鹤汀这是什么易孕体质,这么容易就怀上了?!
“真的吗真的吗?娘亲真的怀啦,怀小宝宝啦!”小王爷激动得手舞足蹈,“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有弟弟妹妹了呀?好开心!”
羽决也觉得不可思议,偷偷瞥着景洵的小腹,男人竟也可以怀孕的?
“你快去通知父王,叫父王回来!”小王爷欣喜地拽着羽决的衣摆。
羽决正要出门,景洵却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怒斥道:“不准说!这事谁都不准说,你们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自尽,一头撞死在这里!”
御医忙安慰道:“稍安勿躁,万万不可动了胎气。”
“不说了不说了,娘亲不要生气。”
“绝对不可以说出去,尤其不能让云屹知道。”景洵说着一把拍碎床案上的茶杯,抓起一片碎片抵住了咽喉,“你们如果敢泄露这个秘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们都给我发毒誓,要对此保密!”
三人被他吓坏了,连忙摆手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景洵这才放下碎片,他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泄气似的躺在床上发怔,无论谁敲门都不理会,任由他们在殿外急得团团乱转。
这一夜景洵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打掉这个孽种,是坠楼还是跳湖,要不偷偷吃点堕胎药?方法不能太直接,必须伪装成一场意外,要不然云屹追查起来,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夜半时分,他悄悄爬下床,特意不走正门,从窗户翻了出去。刚站稳脚跟,羽决就像鬼魅般出现在了身后,关切地问他还好吗?
“……原来是你啊。”景洵吓得拍了拍心口,环顾四周,感觉暗处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心想这些影卫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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