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屹逗不动他,笑着耍起了剑法,“这几招我以前教过你,有印象吗?”
“没印象。”景洵举起剑,尝试复刻对方的招式,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身体好像还残留着记忆,竟分毫不差的模仿了下来。
“你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有天赋。”
云屹又换了一套招式,景洵也认真地跟着学,两人在空地上舞剑,衣袍一黑一白,猎猎翻飞,远远看去就像是两只翩跹的蝴蝶。
在练剑的过程中,景洵的心情渐渐松懈了下来,头脑放空。不过随着肢体舒展,身体隐秘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又让他大为恼火。云屹这个杀千刀的混蛋,居然乘人之危,夺了自己的一血!
“我现在就想捅你几刀出出气!”景洵说着剑锋陡转,一剑朝云屹胸口刺了过去。他觉得云屹会躲,云屹却觉得他不会真的刺,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那一剑飞刺而来,瞬间穿破云屹心口的血肉。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现在二人之间,只听一声铁器撞响,炫目的银光当头劈下,竟生生将景洵手中的剑斩成了无数碎片……
剑刃叮叮落了一地,景洵手臂震痛,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对方握着一柄霸气银枪,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发却纯白如雪,眼瞳皎洁如月,有种说不出的青涩感,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王爷您,没事吧?”白发少年转向云屹,云屹摇头说了声“无碍”,胸口被刺开了一点皮肉,但却比一剑穿心还叫他难受。
“这位是——”景洵打量着少年,恍惚记起了什么。
几年前,景洵在黑市被人拐来卖去,辗转途中,他遇到了许多同命相怜的人,其中就有这么一个白发银瞳的少年,因为容貌清奇没有买主,一直被锁链铐着。少年性格腼腆,寡言少语,小伙伴们都不愿意救他,只有景洵伸出了援手,但后来逃亡时和对方失散了。
“我是……羽决。”少年垂下眼睫,似乎有点害羞。
“没错,就是你,你还记得我吗?那年你才十一岁,被困在南国黑市,我是带着你逃跑的那个哥哥,虽然也就相处了没几天。”
“记得,一直,记得。”由于口吃,羽决说话喜欢停顿。其实景洵刚来政南王宫他就认出对方了,还一直暗暗跟踪着对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主上的,影卫。”羽决指着自己,又指了指云屹。
云屹神色似有些不悦,“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介绍了。”
景洵这才明白,原来羽决是云屹的影卫,就是那种不露面,一直暗中保护主人的侍卫。云屹有很多个影卫,每个都是顶尖高手,他专门指派羽决保护小王爷,所以羽决大部分时间都守在政南王宫。
“没伤到,你吧?”羽决懊恼地看着满地碎刃,他已经在控制力道了。
“没事没事。”景洵忍俊不禁,记得羽决天生有股怪力,所以在黑市时,那些歹人总是用粗壮的铁索铐着羽决。看来也正是因为这股神力,羽决后来才被培养成了影卫,效命于政南王座下。
“我想要这个少年,你把他派给我吧。”
闻言,羽决受宠若惊。云屹脸上却喜怒不明,沉思片刻才道:“那好,从今以后鹤汀就是你的新主人,你跟着他,保护好他。”
“是。”羽决恭敬地叩首领命,不知所措地看着景洵。
景洵搭住羽决的肩膀,摁着羽决快步离开,“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不能再对云屹唯命是从了,知道吗?”
“知,知道,听你的。”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地离开,云屹黯然神伤,心中默默道:“方才你真的想杀我吗?你连相处几日的路人都记得,却偏偏不记得我这个同床共寝的枕边人,在你心中,我竟是连路人都不如吗?”
走了没一会儿,景洵踩到小石子硌到脚了,索性要羽决背自己回去。羽决蹲下身来,红着脸将景洵背了起来,一步步向远方群楼走去。
景洵之所以亲近羽决,要云屹把羽决送给自己,是因为他记起了穿越前看的部分情节。羽决这个人,内心非常感激和爱慕李鹤汀,到后面还会为李鹤汀背叛云屹,甚至为了李鹤汀去死。自己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如果能将羽决拉到自己的阵线上来,情况会好很多。
犹豫许久,羽决才问道:“昨日,你哪里,不舒服?我听到,你喘。”
“咳咳……你问这个作甚?我没什么不舒服,不准再提了,忘掉它!”
回到寝殿后,景洵在房内踱来踱去,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羽决则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目光跟随着他转来转去。
“你可知云屹这几日出城是干什么了?”
“找城主,谈判未果,他人却,急归。”
景洵愣了一愣,羽决这么断句,还真需要他费些脑子才能理解。
“时局忽变,对主上,不利。”羽决说着举起双手,两手比五,然后他又变换手势,一手比三,一手比七。
景洵会过意来,确实出大事了。
南国共有十二个城池,除了皇城归天子主宰,鸿城归政南王以外,其余分别由十个城主管辖。原本在这十个城主中,有一半都是附庸政南王的,但最近有两个城主叛变到了南元帝那边,这使得双方的领地局势发生逆转,政南王突然处于劣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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