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官家暂时仅剩一只手好使,力道再大也抵不过她双拳灵活,总算没被他扯开。他也不纠缠,动不了手,又改了口,从颈间一溜儿往下到肩头,不急不缓,衣衫也慢慢松散开了。
官家的手从她颈后绕过去,利索地将那件织金妆花缎的褙子一边儿扯落,勉强搭在臂上。百忙之中还拨冗评价:“红色衬你,好看,往后多穿。”
每每周延邺开始用心对付她,千扬就不太能招架,争吵再继续不下去,事后自然也没力气再提起。真奇怪啊,睥睨天下、垂拱九重的君王,背地里为什么会爱干这个?真是完全颠倒过来,魅惑人心的事,不该是她来办吗?
眼下他弯着腰,脑袋拱在她胸膛上,大约是不大舒称,没多会儿揽她腰往后退两步,自己在圆桌边儿的石墩子上坐下,左胳膊动不了也不要紧,分膝将她箍在当中间儿,稳当!伸脑袋一够,嘿,高度正好。
千扬还在最后挣扎,“您别这样,有话咱们平心静气好好说我听着,行不行?”
“朕说的话你听吗?”官家不理会,只顾埋头在那儿,声音断续含糊,“朕发现了,同你说道理完全没用朕用行动告诉你,你是朕的人。脑子和心记不住没关系,别的地方先记住了。”
总是这样,挣扎不过,只能沉沦。他的口舌很虔诚,从轻盈的试探开始,往所到之处轻快地点着火,熟识了才开始放肆,变着法子作弄,失控的亵玩里有欲罢不能的吸引力。最后停在胸膛上作弄了很久,千扬失神地盯着远处,恍惚间听见有人问:“记住朕是谁了么?喊朕的名字。”
这么爱使口舌功夫,还能有谁。你赶紧的快往下继续吧周延邺
明明是心中暗想,可他仿佛听见了,得意之下兴致愈发高昂,撩袍就要脱外衫,好同她奋战。隐隐都能瞧见楼中有人影在晃动了,千扬惊慌阻止他,“穿着,不许脱,不许掀裙子,不许叫人看见。”
不掀裙子怎么弄?官家有些苦恼,拍拍边儿上的圆桌,“不然你趴着?”转念又说罢了,“不行,太凉。”
咬咬牙,腰弯得更低了,霎眼间脑袋就埋进了裙底,闷声说:“站开点儿,放轻松。”
这可真是欲盖弥彰,石桌半遮半掩,一人坐着却不见脑袋,能看不明白?千扬着急忙慌去将他拉出来,“您肩上不还有伤吗?别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那是没办法了,女孩儿家脸皮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总不能他吼一嗓子让人都闭上眼。好在功成一半,她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不少。官家又站起身,将她背身压在栏杆上,凑在她耳边说:“那回宫去再说。回勤政殿昭仪,你愿不愿意?”
她应得含含糊糊的,官家慢慢地蹭着她后腰,一边替她作答:“朕听见了,你说愿意。回了勤政殿,朕再同你论往后。”
细雨霏霏,江山一洗尘垢,清净明澈,叫人觉得充满希望。他曼声说:“太后不在了,皇后身上没了范家的枷锁,朕问问她的意思,寻个机会放她走。你就别想跑了,安安稳稳坐朕的皇后之位,齐王想抢走你,除非起兵谋反,从朕的尸首上踏过去。”
作者有话说:
啊小周你真的,凶狠不过三秒钟。感谢在2023-07-0921:37:302023-07-1021:3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50章暖被窝
官家并没在行宫多逗留,禁军领旨在上京城里一番肃清,照旧搭起黄幔子,浩浩荡荡开回皇宫。
正是傍晚时分,雨过天晴,西边天幕上落日熔金,坠下层层绚烂浓墨。西兰打起车帷张望,不解地摇头,“打哪儿生出来这么些卤簿仪仗?比来时的排场可大多了。”
那是自然。时局不同了,对官家而言,这是一个崭新的开端,巩固皇权的路途上扫除了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障碍,那番踌躇满志,必须要向全天下宣告。
千扬却留心看队伍前后的守卫,清一色全是禁军,精甲锐兵,不像来时,掺了至少一半三大营的人。
禁军与别的武装力量不一样,府兵还得种地,而禁军吃皇粮,除了操练与戍守不干别的。天子亲卫,个个都是官家亲选的英武儿郎,必得在武举中名列前茅,方能有叫天子垂青的资格。
其实禁军一向有,只是前代帝王并不看重,人数至多百,只够护卫宫闱便算完了,上京城则主要还是靠三大营轮戍。而官家即位三年多,旁的朝政哪怕有心无力,唯独在禁军扩张这件事上态度强硬,动不动便加开武试,禁军数量倍增。精兵强将多了,触角便从皇宫延伸到整个上京城,渐渐宫外的机要关防处也有了天子亲信,这场动乱戏码能调度得顺当,官家这几年在禁军中投下的心力功不可没。
府兵式微,可以想见,往后禁军的势力会愈发强大,成为天子金龙御座下最稳固的基石。
千扬收回视线,漫漫地想,身为天子,周延邺其实还算挺靠谱。心性正,眼光也有,只要他往后人生不出大岔子,定能为后世开太平。
才想呢,这位圣明君主忽然就现出了脸,倒吓了千扬一跳。车帘一掀,一个脑袋探进来,“先别回朝云殿,今日同朕去勤政殿吧。”
脸上殷殷期盼,歪脖儿伸腰杵在那儿,总之和圣明君主四个字一点不沾边。千扬无语凝噎,好半天才摇头,“我累了,改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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