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动手,走近前去看到陆元朗的胸膛又停住了,将手里剪刀递过去。
“把绷带拆了。”
陆元朗依言而行,自己低头剪开绷带,一圈圈解下来。外层还好,内层的绷带早已被血肉黏住,又晾干了粘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撕扯着皮肉。
陆元朗咬紧了牙,到紧要处就飞速一撕,仍不免疼得倒抽冷气。
许初见了立刻上前去。
“你别——”
仔细看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层绷带还粘在身上了。
“怎么了?”
许初又拿了两盏油灯到近前,俯身仔细看陆元朗的胸膛,见没有伤口被撕破才出了口气。
“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强扯下来又扯破了。”
陆元朗无奈道:“这样倒痛快些。”
“陆庄主还怕疼不成?早上本想配几丸厌厉,但那对伤口愈合有碍,也就罢了。”
许初回身去提壶。“你躺下。”
那水壶里盛的是许初早已煮好的药汤,他倒进碗里,用汤匙一勺勺舀了浇在陆元朗的伤口上。
“用药汤洇湿了慢慢摘才好。”
许初感到奇怪,陆元朗这一身的伤痕,按理说应该对伤口处置之道十分了解才是。
“就是没有药汤,有烈酒也可,不过用酒疼些。”
许初说着时就慢慢将陆元朗的伤口浇湿,再试探着将粘在上面的布料一寸寸取下。
陆元朗听他教给自己处置方法,心中反而一阵凉意,这说明以后许初不打算亲自帮他了。
“你这几个伤口都不深,不妨事,只有这个箭伤恢复起来要些时日。”
陆元朗躺在榻上,看到许初坐在他身旁,俯身处理他胸膛上的伤口,一丝不苟,动作十分小心,生怕碰到他一样。
布料取下后许初就用帕子蘸着药汤将他伤口附近的血块和脓污擦干净,又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伤口本就脆弱,被药物一激更针扎般疼起来。陆元朗听了许初刚一番话不敢叫痛,咬牙捱了过去。
“起来吧。”
许初去拿早已煮洗了晾干的绷带,重新给他包扎起来。
烛火摇晃,满屋秋凉,许初的眼睫就随着烛火轻颤。陆元朗低头看着在自己身前低头忙活的人,心中一阵酸软。
这么好的人,他怎么竟那么晚才开窍呢?
许初发现了他的注视,本想视而不见,不料陆元朗只是盯着不肯移开眼,让他脸都要烧了起来。许初手上一顿,问到:
“在看什么?”
“我想起行走江湖时在外受了伤,都是随便包扎了事,有时还未及走到镇甸买上药材,伤口都已长好了。从来没有人像遂之这样为我精心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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