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从偏厅走出来一身子曼妙,充满风情的女人,她翩跹而至,软若无骨地歪进陈霁的怀里,柔夷端上一杯清酒,魅惑的声音直叫陈霁软了心肠:“爷何必同他一般见识,消消气。”
陈霁阴沉着脸饮尽杯中酒,仍是不痛快。
女人道:“爷若是想拿捏他,自然是从他的痛处拿捏,就像若是谁要是用爷来命令我,我肯定立马就投降了。”
她顾盼间又是委屈又是妩媚,香肩似有意似无意地蹭了下陈霁的胸膛,陈霁顿时一把抱住她的腰肢,阴沉的脸低笑开来向她压去。
“爷可轻点儿,奴受不住”
***
宝儿用了几日的时间将氅衣送还给了朝露,朝露拿在手里细看,惊叹着宝儿的手艺,又有些自惭形秽:宝姑娘那样貌美,天真善良,又会画画,手艺还这般精湛,若是她是男子,也会对她倾心不已。
她正出着神,行止回来了,一见她就皱起了眉:“大白日的在这发什么呆!”
朝露收拾好心情含笑道:“夫君,这件氅衣修补好了,你看看。”
行止看都不看一眼,十分嫌弃的用力推开了她的手,怒气道:“我不是说过了让你扔了!你是觉得我一定要穿修补过的衣服吗?你是要让我在同僚跟前抬不起头是不是!让同僚都清楚我有个做丫鬟会缝补的娘子是吗!”
朝露在他的疾言厉色下,后退了几步,几乎要站不稳,她苍白着脸,哆嗦着嘴唇:“你为何要这样说?”
“我要怎么说?还要我哄着你吗?”
“从前”朝露语声凄哽,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行止无情打断。
“别再跟我提从前!从前全是我无知!全是我愚蠢!全是错误!”
行止瞪着眼睛,仿佛在发泄所有的不快,一句话就这样轻飘飘否定了他们从前的情深意浓,像一把铁锤,重重砸在朝露的脑门,砸的她晕头转向,心痛作呕,她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
行止仍旧觉得不解气一般:“你别再做出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当年你就是用这样的表情骗了我!如今我只会觉得厌恶!”
朝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行止的话,他的态度,都把她从幻想中刺醒了,她还试图迷惑自己,给自己编织美梦,朝露忽然一笑,语声清幽:“夫君不喜这修补过的氅衣就算了,难为宝儿妹妹日夜修补”
“你说什么?”行止表情一阵,刚刚的怒火顿时消失了,他一把扯过朝露手里的氅衣,不可思议中欢喜跃染眼中,“你说这氅衣是宝儿为我修补的?”
朝露冷冷看着他珍惜地拂过那修补过的翠羽,看着他赞叹着:“想不到宝儿的手艺这样好。”那一副恨不得一夜入秋好让他穿上这氅衣出门炫耀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朝露的眼睛。
“所以,你得知这氅衣是宝儿绣的,你就会视若珍宝,而我绣的,不过是一件废料是吗?”她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的起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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