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难的。走了,考完等等我和西瑞。”导演闪身离开。
周围空气似乎沉淀了下来,桌面三分之二的地方被阳光铺满,光影里的细小浮尘点点碎碎,暖意融融。
徐乐陶的心却不安分了,噼里啪啦闪着小火花。
她深吸口气,转过身去,胳膊撑在程池也桌上,笑得像把温柔刀:“你有没有带手表啊?”
落落大方,问得十分熟稔,恐怕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程池也抬了下眼皮,反应极其平淡,显然没被她这笑给迷惑住,“就一只。”
徐乐陶忙摇手:“不是,我没想借。”
程池也眉眼不咸不淡地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勾起桌上的签字笔,在虎口和小指之间转了个来回,耐着性子等她下文。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就是那个……”徐乐陶咽了咽口水,“就是考数学,我一般要留一刻钟的时间检查,但我今天没带手表,一会儿离考试结束还剩一刻钟的时候,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啊?拿笔戳戳我就行。”
程池也眼底的情绪依旧很淡,声音也低低沉沉的:“戳哪儿?”
徐乐陶反手拍拍自己的后背,“往这儿戳,动作轻点。”
程池也对上女孩清亮诚恳的眼神,静默稍许,扯了下嘴角。
男生的秘密多从某个清晨开始,似乎也是他们从男孩长成半成熟男人的标志,随之而来是尴尬而短暂的变声期,电影里的视觉情-欲,以及通过某种手段而获得的生理性放松。
他们要比女生更懂得某些话里耐人寻味的成分。
就比如她话里的“轻点”。
但对方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敏锐,正顶着一张纯天然无公害的脸看他。
程池也慢慢靠向椅背,懒洋洋的劲儿又来了,薄唇轻启:“不行。”
“诶?”
“有困难找老师。”
“……好吧。”
徐乐陶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眼睫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眼里似有氤氲,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程池也舌尖抵过上颚,眉心微微一皱,心想她看着不像那种瓷娃娃啊。
隔了两秒,无奈放软语气:“看后面。”
徐乐陶眨了眨眼睛,直愣愣地看向黑板那面墙,黑板上方明晃晃挂着一个时钟,指向13:37。
“看见那钟没?”
“看到了,好大一个钟。”徐乐陶尴尬地笑了笑,“我刚没注意,谢谢你啊。”
程池也舒懒着坐姿,眼睛自下而上地看她,大少爷的姿态端得很足,半晌,轻笑了声:“你怎么老‘谢谢’我啊?这是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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