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有一副怪脾气,又不肯好好说话。不过你也不用怕,我跟他爷爷都说过他,既然定了结婚,以后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睡在一个屋檐下,凡事都有商有量,彼此互敬互爱,才是两个人长长久久的道理。”
越仲山的奶奶轻慢地讲:“看那样子,他是听得进去,答应得也好听,可奶奶还想问问,你心里觉得怎么样?”
爸妈两边的老人都去世早,所以江明月家里没有这个年纪的长辈。
最近议亲,显然越家很当一回事,毕竟是孙辈的头一遭亲,相比起来,除了坚持对半出婚礼的钱之外,徐盈玉并不热络,甚至没跟这边的人吃过饭。
因为跟江明月赌气,许多细节,她当然更不会过问。
所以江明月也还是第一次被问,他心里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江明月说,“以后住的地方,家里的厨师,他也都会问我的意思,我们会好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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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越仲山的奶奶下楼时,越仲山已经在客厅了。
他背对楼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一张很大的黑着屏的壁挂电视,身边没人伺候,桌上放了杯清茶,也不再冒热气。
大概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眼,见是江明月,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眼神落在江明月身上,作出等待的姿态。
下到最后一级台阶,他伸手,跟江明月一起在他奶奶的臂弯搀扶了一把。
“时间不早了,你送明月回去,司机在哪里?你告诉他,叫他路上慢慢地开。”
越仲山说:“我知道,您早点休息,到家就不给您打电话了。”
又嘱咐了几句,她才放越仲山带着江明月出门。
只不过两人并没有立刻上车,越仲山抬腿走了几步,也不是出院门的方向。
这栋四层的老房子周边还有很大的院落,有两株顶很重的桑树,听越仲山的奶奶说,每年都会结很甜的桑葚。
江明月跟着越仲山朝南边走了一段,从水泥地面转踏上用青石板砌成的小径,渐渐深入一小片花圃,他家里原本似有若无的香气也才浓郁起来,是今年最后一茬晚香玉。
这时夕阳将要落下最后一点,光线隐约,是刚好能看得清周围的程度。
越仲山的皮鞋踩上新落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响声。
小径路窄,两人并排走,时而会碰到对方的手背,江明月感觉他的面色并不是严肃,但又不算很轻松的那一种。
像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在等将某句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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