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觉得自己不怕牵手,只怕他那样似有若无的轻触。
皮肤的纹理挨着蹭一下就分开,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转了个身,留给越仲山一个后脑,蒙着脸含含糊糊地说要睡了。
回来后,江明月倒了两天乱掉的睡眠,比洗八筐烧瓶试管还困。
“小江,”魏东东从背后拍他,“没精打采的呢。”
江明月托着下巴说:“没有吧,我没偷懒。”
魏东东道:“今天请你吃饭,赏不赏光。”
江明月有点不好意思:“今天真有事儿,说好待会儿找我哥去,而且师兄你也不用客气。”
魏东东倒也没有十分坚持,看着像有心事:“那行吧,正好我去找个人,下次有机会。”
江明月问他:“没事吧?”
魏东东笑了笑:“没事。”
过了会儿,魏东东第二次从斜对面实验台过来,叫江明月跟他到走廊上。
看出他有话说,江明月放下笔跟他出去了。
“你家里可能对这些比较懂,我也想不到还能问谁。”魏东东说,“小江,你知道不知道有家公司,叫原灵?”
江明月怎么不知道,就是经了几手,最后到了越仲山手上的那个电子元件公司。
“听说过,怎么了吗?”
“那你认不认识那家的老板?”
江明月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老板,更不好回答,就又问了遍什么事。
魏东东咬着牙,半晌,踹了脚墙根。
他爸是原灵的老员工,干了十多年,在技术维修部门,去年在车间出了事,一只手没了。
保险是赔了一些,可根本不值那只手,那只手就是他爸的所有工作能力。
公司也一直拖着,尤其是几易其主,到现在人虽然不算离职,但跟离职也没什么差别,他家里还有个妹妹,他妈有慢性病,天天要吃药,没钱一天都过不下去。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魏东东平时总笑嘻嘻的,看着虎背熊腰,但格外和善。
想了想,江明月说:“打官司了吗?按道理公司是不可以不管的。”
“一开始要打,但前一段他们突然来人跟我妈谈,三万块钱了事,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总之当时把我妈唬住了,谁都没商量,她就签了,律师说没法打,打了也输。”
江明月懂了,这事原灵办得很不地道,但就像魏东东说的,保险赔过,他们自己又已经拿钱私了,官司是打了也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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