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无数个自认为善意的谎言在脑海中过滤筛选,企图留下最有利的一个。
但这一切在触及到那汪如死海般无波无澜的眸时终止了,心中忽地一颤。
杜砚在伤心,伤心到用近乎死寂的平静来包裹所有的情绪。
嗓子如被堵住了般难受,他无法再说出任何塘塞的借口,也不敢回头去看石像,只希望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
“呵”一声轻笑过后,似乎冻住的时间流动了起来,杜砚不带温度地笑了笑,“你不肯回头,那我去拿来给你看。”
他身子绷的很直,越是狼狈就越是要挺直腰杆,正因此,才总会产生一种他无坚不摧的感觉。
沉重的脚步声如敲击在商砚的心房,他回头,看到的就是对方这般姿态。
就是这般姿态,才引得他一次次肆无忌惮欺负人,企图在那张脸上看到失控的表情,那让他热血沸腾。
甚至让他忘了,对方也是会痛的。
他喜欢与对方交锋时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但却从没想过真枪实弹地去伤人。
这一次,做的太过了。
“这个”杜砚本想将这个石像摔碎,但当拿起看清那一瞬间,忽然心生喜爱之情。
如果之前那个石像让他感觉像在看另一个自己,那这个就是直接在看自己。
眸中阴晴不定,手松了又紧,最终只是如蝴蝶般轻颤下睫毛,缓缓把石像又放回了原位。
一双似火含冰的眸子直直射过来,他问,“你本打算送这个给我的,那天只是凑巧被我撞见了那个对吗?”
商砚手指颤了颤,几乎是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是。”
“那个是送给他的?”
“是。”
那一瞬间杜砚很想冲上去大声质问:雕两个一样的,是代表一样喜欢的意思吗?这到底算什么?
但他的双足落地生根,正如作为叶凌时他不会问出口,现在也不会。
最后那点尊严和倔强将他牢牢钉在原地,或许还有一丝不愿挑破一切的懦弱。
早已知道的答案,何必去问?
他不可能放弃,那么知道与否,并不重要,反正录音都发了,那人能知难而退最好,否则
但该算的帐
杜砚视线如一道利剑般刺向商砚,淡淡地招了招手,“过来。”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商砚还是本能地抖了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过去。
“知道错了吗?”杜砚淡淡扫了人一眼,姿态倒是做的很足,可惜人心隔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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