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向风此时皮笑心不笑地意思了下,目光却冰冷得像把刀,薄唇微张,舌尖抵着门牙,“你这兄弟怕是真的做不成了。”
一道声音打破僵局。
“是要闹到等老师来了都挨个处分才算完吗?”何以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视线直直地盯着老黑,他很少有说话这般严肃的时候,“有什么事下了课再说,实在不行校外也是能奉陪的,男人之间的事干什么要牵扯到女孩身上。”
话落,一哄而散。
教室里再度回归平静。
唐六一拍了拍宋清然的肩膀,朝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并竖了个大拇指。
毕竟长大了,总是要变得更勇敢一些不是吗?
翌日一早,向风给她带了早点,是她和唐六一都喜欢的淮南路的那家甜品铺子的。他家住在北槐路,一南一北,他怕是五点就得起来。
宋清然看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向风,好在是这几天的晨跑取消了,不然他可能跑步的时候也能睡过去。她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
事情倒是如她日记里写着的那样发生了,可是这场风波还未从涟漪翻成波澜,却又莫名其妙地平息了。
宋清然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忙碌的高中生活并不允许她细想,午饭过后她照例去喂流浪猫。
这只猫咪是这学期才出现在学校里的耳朵处缺了一口,特别怕人。她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跟它混了个脸熟。
火腿肠放在地上,它闻了闻就退到一旁晒太阳了,……“怎么不吃呢?”
算了,学校里那么多人,肯定还有其他人喂它。
宋清然笑骂它,“真是只没良心的小猫咪。”
校园里的树木不知从何时起早已光秃一片,枯黄干涸的落叶随风卷起,于是高二上学期就这么平静地结束了。
那天,林郁声问她,“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上一次她也并不确定,可是后来的事情告诉她,林郁声,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很抱歉上一次没能完全信任你,她在心里默默补了这样的一句话。
寒假前夕,学生都顾着放松,寒假作业肯定是埋在书包最深处,宋清然也是如此。庭院里的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风里甚至还带了雨。宋清然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六点十分,唐六一准时给她打了电话,他们在飙城打游戏,问她要不要过去,宋清然答应得爽快。翻身跳下床,直接避开那条素白色长裙,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安排了条灯芯绒的长裤。
她到的时候,何以随居然还在,他在打电话,蹙着眉,带着锋芒,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甚至还有点温怒。他穿了件黑色的外套,宋清然有些疑惑,又看了一眼,怎么和记忆里的不太一样,按理说她到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走了,她不可能记错的。
宋清然关了伞,站在门口抖雨伞上的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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