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贵妃额涅客气,向您请安是应当应分的。&rdo;虽然荣宪公主已经爱上了乌尔衮,但她永远不能忘记眼前这个女人当初是怎么早早就想以此拉拢荣妃,让荣妃终日惶惶的。现在她当然不能表露分毫,只得客气奉承两句,满足和卓的虚荣心。
第93章南怀仁的遗产
&ldo;你大伯今儿上书奏请佟氏一族由汉军旗归满军旗的时候说,南怀仁神父可能真的不行了……&rdo;转眼已是康熙二十七年元月,这日下了朝康熙面色凝重地扶佟懿儿起身时,她已经意识到南怀仁神父可能真的不行了‐‐穿越而来的佟懿儿并没有三头六臂,顾得了东头也顾不了西头。
&ldo;要不……找个机会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吧?&rdo;穿着银白色缎面袄褂的佟懿儿半蹲在康熙膝下,仰头望向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二十年前,是他牵着她的手去钦天监探索宇宙苍穹的秘密,现在眼前这个人年过而立,虽然已经富有四海,却依旧对未知的科学世界充满好奇。
&ldo;跟朕想一块儿去了,朕一会儿就跟旭日干说一声,让他预备车马。&rdo;自娜木罕与旭日干完婚后,康熙渐渐让旭日干代替了原先曹寅的位置,每回微服出巡都让他保驾护航。
&ldo;吃了午膳就去?&rdo;玉衡领着丫鬟嬷嬷们进来布菜。佟懿儿见状也笑着上去帮忙。王嬷嬷抱着五岁的靖月一道进来了,向康熙与佟懿儿微微一福。
&ldo;都这么大了,还不肯自己下来走啊?&rdo;康熙从王嬷嬷怀中一把抱过靖月,拿自己的胡茬蹭靖月光滑细嫩的下巴,&ldo;不可以这么娇气知不知道?&rdo;
&ldo;嘿嘿……知道了‐‐痒死了!&rdo;靖月平日里被王嬷嬷宠坏了,阖宫上下的人几乎都把她捧在手心。康熙说她&ldo;娇气&rdo;倒确实有些冤枉了她,每回都是王嬷嬷抱了她就舍不得撒手。
&ldo;好啦好啦,快过来用膳罢!&rdo;佟懿儿见桌上的碗筷已经摆放得差不多了,笑着走到康熙身边牵起靖月的手嗔怪道,&ldo;每回你们父女俩在一起时就一点儿规矩也没有,真拿你们没法子!&rdo;
&ldo;等这小丫头片子长大了,咱们再论父子君臣也不迟嘛!&rdo;康熙坐到八仙桌的上首,佟懿儿母女分坐在他的左右。还没有端起佟懿儿为他斟的半杯黄酒,就有些&ldo;胡言乱语&rdo;起来了‐‐康熙对那几个阿哥一向严厉,早早就让他们知道担当,懂得规矩。偏偏对靖月这个女儿,康熙很有些宠溺的味道。
&ldo;靖月又不是阿哥,怎么跟汗阿玛做父子君臣啊,父女君臣还差不多!&rdo;
靖月放下喝汤的勺子,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争辩着。康熙与佟懿儿面面相觑了数秒,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ldo;汗阿玛……额涅……在笑什么?&rdo;靖月没想到自己的话竟惹来哄堂大笑,一时竟急出一头汗来,&ldo;靖月……靖月说错了吗?&rdo;
&ldo;哈哈,咱们靖月说得对‐‐就是&lso;父女君臣&rso;!&rdo;见靖月满脸困惑的样子,康熙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ldo;快吃罢,吃了才能快快长大跟汗阿玛做&lso;父女君臣&rso;呢!&rdo;
康熙的话使靖月一时十分受鼓舞,她立刻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大口吃起碗里的饭菜来。
&ldo;今儿您跟靖月怎么聊起什么&lso;父子君臣&rso;了‐‐&rdo;歇了一会儿中觉,康熙便携佟懿儿一道在旭日干的陪同下往灯市口佟府探望南怀仁。在车上想起今日晌午的种种,佟懿儿仍旧忍俊不禁,&ldo;她年纪还小呢,哪里就懂得这些个!&rdo;
&ldo;那还不是你这个当额涅的先说人家没规矩,朕接着你的话说的?&rdo;康熙也没想到女儿竟会有这般奇思妙想,努了努嘴只想证明自己并非有意为之,&ldo;人家小小年纪,哪里又懂得什么&lso;规矩&rso;呢?好像……她的额涅小时候也不大懂什么规矩的吧?&rdo;
&ldo;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还拿来寻开心!&rdo;马车渐渐停了,听见旭日干通禀佟府已到的消息,康熙与佟懿儿即刻缓缓落地。
&ldo;你在门口守着,朕与皇贵妃进去探望就是。&rdo;康熙叮嘱旭日干不必跟随,佟国维知道康熙时间宝贵,随即引康熙与佟懿儿直接去了南怀仁的疗养之所。
&ldo;南神父,朕……朕带着朕的夫人来看您了‐‐&rdo;康熙牵着佟懿儿的手走到南怀仁床前的杌子边坐下,南怀仁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开,发出微弱的咳嗽声。
&ldo;谢谢皇上还惦记这一把老骨头……您最近可好?&rdo;须发皆白的南怀仁已经坐不起来了,侍奉他的奴仆只得拿了软枕将他的头稍稍垫高了些,方便他与康熙说话。
&ldo;好哇,太皇太后的病已经痊愈了……朕的女儿也出嫁了呢!&rdo;虽然近些时朝中也有些不顺心的事,但面对这个陷入弥留的老人,康熙还是想报喜不报忧,&ldo;要不是您身子不好,朕原本还打算请您替朕定日子的。&rdo;
&ldo;多谢皇上信任……臣也还想继续为您效力,听说罗刹‐‐&rdo;说起未竟的事业,南怀仁一时非常激动,憋红了脸不住咳嗽起来。佟懿儿赶忙起身倒了一杯茶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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