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靠近窗枢的一张饭桌前落座,云奏点了凉拌三丝、酱大骨,而叶长遥只点了地锅鸡。
这丹谷镇地处北方,菜量较南方多些,俩人好容易才将三道菜吃尽。
云奏摸着自己浑圆的小腹,遐思顿生:我这小腹里头好似孕育着孔雀蛋。
他下意识地瞧了叶长遥一眼,又慌忙垂下了首去。
叶长遥正饮着大红袍解腻,一觉察到云奏的视线,即刻望向了云奏。
云奏头颅低垂,以致于他无法看见云奏的眉眼,但露出来的那一段后颈却是渐渐泛红了,宛若有桃花次第盛开。
发情期分明已结束了,云奏莫不是又发情了罢?
他赶忙放下茶盏,急声问道:“三郎,你可是身体不适?”
“我无事。”云奏声若蚊呐,“我适才吃得太多了些,以致于小腹凸出来了,让我错觉得里头好似孕育着孔雀蛋。”
这于叶长遥未免太过刺激了,云奏并非雌性绿孔雀,哪里会怀上他的孔雀蛋?
但这番话却让叶长遥再次深切地认识到了云奏对于自己的情意。
他本坐于云奏对面,随即站起身来,转而坐到了云奏身边,并握住了云奏的一双手,耳语道:“三郎,听得此言,我欢喜得无以言表。”
云奏回握住叶长遥的手,困惑地道:“我不知我为何会有这个错觉,但我喜欢这个错觉。”
他之所以会生出这样的错觉是因为他心悦于叶长遥罢?心悦到甚至想为叶长遥产下孔雀蛋。
他更觉羞耻,抽出手来,端了茶盏,饮了一口大红袍,一口大红袍堪堪咽下,他才反应过来,他弄错了,他手中的茶盏并非自己的,而是叶长遥的。
他状若无事地放下茶盏,随即手指却不可自控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他微凉的唇瓣由于沾染了茶水而温热着。
叶长遥并不戳破,凝视着云奏:“我们饮罢这大红袍便上山去罢。”
“嗯。”云奏端起自己的那盏大红袍默默地饮着。
饮罢大红袍,俩人回客栈拿了寄存的行李,才又到了丹谷峰下。
叶长遥蹲下了身去,但云奏却迟迟不肯上来,而是道:“我吃得太多了些,须得消消食,我们一道慢慢走上山罢。”
云奏说罢,脑中陡然浮现出了他不久前的遐思,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接着去牵了叶长遥的手。
俩人十指相扣,拾级而上,自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但他们早已习惯了,并不在意。
行至半山腰,云奏有些疲倦了,扯着叶长遥的手,让叶长遥与他一并坐于一棵银杏树下歇息。
银杏部分金黄,树枝上挂着未熟的银杏果。
云奏突然想起了一事,手指往衣袂一探,拿出了先前被叶长遥背上山时所摘的一枝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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