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意挑了一张饭桌坐下了,点了山药筒骨粥、清蒸鲈鱼以及荠菜炒年糕。
云奏正吃着山药筒骨粥,竟是突然听得有一人道:“千岁乡已变作了一片荒漠,不知该去何处才能找到‘千岁珠’?”
说话之人乃是个斯文的青年,由身上的衣衫判断此人的日子应当过得甚是清贫。
云奏本能地去瞧叶长遥,叶长遥自然亦注意到了,以手势令云奏暂勿妄动。
那青年对面坐着一个少妇,气色不佳,与青年年纪相当,极有可能是青年的娘子。
少妇身着的衣衫较青年好上不少,并无一个补丁。
少妇沉吟道:“我们已在这待了两日了,不但一无所获,甚至无人听闻过‘千岁珠’,许‘千岁珠’实非人间之物。”
青年眉间紧蹙:“若无‘千岁珠’……”
其后,他又握住了少妇的手,眉头一展,佯作轻松地道:“若无‘千岁珠’,我们再走访名医便是了。”
少妇欲言又止,末了,回以一笑:“相公说得是。”
显然青年与少妇前来寻找“千岁珠”是为了帮少妇续命。
云奏施施然地吃尽一碗山药筒骨粥,又夹了一块荠菜年糕吃了,才到了青年与少妇面前,客气地道:“冒昧打搅了,请问二位是从何处听闻‘千岁珠’的?”
青年警惕地道:“你是何人?问这个作甚么?”
云奏答道:“我身患重伤,急需‘千岁珠’疗伤。”
青年这才抬眼去看,见眼前这青衣公子的面色还不及自己的娘子,马上信了几分。
叶长遥亦到了俩人身边,道:“据闻‘千岁珠’仅有一枚,但一枚便能救下无数人的性命,你无须担心我们用了‘千岁珠’,你夫人便用不得了。”
他又提议道:“不若我们将自己所知说出来,以便尽早寻到‘千岁珠’。”
青年犹豫着去看自己的娘子,得了娘子的允许,才压低声音道:“我娘子乃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大夫断言她活不过二十五,今年娘子已二十又四了。我与娘子青梅竹马,十五岁那年,我便央爹娘去向岳家提亲,爹娘矢口拒绝,娘子亦不同意,我坚持不懈,一直到我二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去年,我们方才成亲。娘子自小看遍名医,身体状况并无好转,她嫁我为妻后,我散尽千金,得了些珍稀药材,可惜并无大用。
“有一回,我与一友人一同饮酒,我那友人刚从江南回来,与我道,有一明珠唤作‘千岁珠’,虽不能让人活上千年,但能包治百病,活上百年不难。他还道,‘千岁珠’便在千岁乡,由守珠人看管,守珠人形貌不定,偶尔甚至并非人形。我们来这之前已去过千岁乡了,千岁乡明明是一江南水乡,应当与这明珠镇一般,不知何故,竟是变作了一片荒漠。”
“千岁乡已变作了一片荒漠,那守珠人如何了?可在那荒漠之内?”叶长遥又回忆道,“我们先前在三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我去药铺买药之时,掌柜道,千岁乡有一‘千岁珠’,‘千岁珠’乃是疗伤圣品,只消得到‘千岁珠’,便能治好云公子的伤,‘千岁珠’产于千岁乡,本已遗失,但十年前,又辗转回到了千岁乡,不过他不曾与我提及过守珠人的存在。”
青年满腹疑窦地道:“这明珠镇距千岁乡不过十里,为何这里之人却无一人听闻过‘千岁珠’?”
“我共计问了二十五人,亦无一人听闻过‘千岁珠’。”叶长遥沉声道,“眼下天色已晚,不若我们明日一道再去一趟千岁乡?卯时一刻如何?”
“那便如此罢。”青年祈愿道,“若是明日能顺利寻到‘千岁珠’便好了。”
云奏与叶长遥回到饭桌前,打算继续用膳,因膳食皆已凉了大半,便请小二哥又端回庖厨热了。
待膳食热好,青年与其妻已回房间去了,偌大的大堂内除了他们二人以及一个掌柜再无一人,格外冷清。
这明珠镇如千岁乡一般盛产珍珠,但珍珠品质一般,因而不如何繁华,虽无宵禁,一入夜,除了更夫与寻花问柳者,很少有人在外走动。
他们吃罢,便上楼洗漱、沐浴了。
沐浴完毕,云奏身着亵衣亵裤伏于叶长遥怀中,听叶长遥念话本与他听。
自然不是少儿不宜的话本,而是一段才子美人的佳话,出身贫寒的才子勤奋苦读,高中了状元,终是一扫诸人对他的歧视,如愿抱得美人归。
他听着听着,登时起了作弄叶长遥的心思,遂伏于叶长遥心口处,而后张口在其上细细啃咬着。
叶长遥再也念不下去,将话本一放,转而一手揉着云奏的发丝,一手覆上了云奏的后腰。
那段后腰实在是过于细瘦了,细瘦得令叶长遥觉得许会折断。
云奏被叶长遥不经意间蹭过,不禁战栗,口中却道:“如何?”
叶长遥不善言辞,苦思冥想了良久,终是想出了一个词来:“令我爱不释手。”
云奏闻言,抿唇低笑,取了丝帕来将叶长遥心口擦拭干净,又为叶长遥将松散的衣襟拢上,才大胆地道:“那便不要释手。”
叶长遥红了耳根,右手无所适从,片刻后,方才依言而行。
叶长遥的尾指离尾椎不过一寸,尾椎……尾椎若是被尾指蹭过会是何滋味?
但不要说是尾指了,叶长遥的五根手指都显得十分规矩,仅仅是安安静静地覆于其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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