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尧没能留住他,谢桑言很快就消失在长街尽头,没了影。
叶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清醒地明白——谢桑言是在生气。
爷爷回来的时候,树下的小人把自己缩成一团,怀里捧着个圆形的铁盒子,哭得小脸通红。
“阿尧?”
老人以为他受欺负了,跑过去用仅剩的右臂将他揽在怀里,焦急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尧抽抽噎噎哭了很久才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生我的气,我好像做错了事情,他不理我了呜呜呜——”
爷爷让他洗了把脸,随后道:“阿尧没有做错任何事。我知道你是想帮他的忙,你没有错。”
“但是他为什么……”
爷爷柔声道:“小言那孩子,心思不好猜。我建议你最好是亲口问问他比较好。”
叶尧哽咽着:“可我怕他不理我……”
“他不会不理你的。”爷爷摸着叶尧湿漉漉的脸颊道:“爷爷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就像你在乎他一样。”
“那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是在生你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叶尧掐着自己的手:“我听不懂。”
“那我问个问题。假如我让你以后都在家里呆着,不要跟在我后面去捡垃圾卖废品呢?”
叶尧立即答:“那不行!爷爷你年纪这么大了,腿脚又不方便,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出去忙活,我也要帮忙!”
“你看,这就是原因。”老人沉沉道:“你刚才心里是什么想法?”
叶尧一顿。
——“我吃再多苦都可以,但是我不想我在乎的人吃苦,更不想他是为了我而吃苦。”爷爷说:“小言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迷茫刹那间就被爷爷点通,叶尧一下子就清明了,悲伤一扫而空,他又高兴起来。
太好了,谢桑言并没有讨厌他。
太好了。
翌日,他起了个早,准备去谢桑言家。
他研究了半天公交的路线,却并没有坐公交,而是步行过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如谢桑言上次估计的时间一样,他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走到了他们上次分离的海边公交站台。
可他又发现自己多了个问题。
他不知道该怎么从这里去谢桑言的家。
上次他跟在谢桑言后头,都是走的些逼仄小路,而且又是爬墙又是钻洞的,他根本记不住。
他又沮丧下来,一屁股坐在海边的岩石上,吹着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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