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思考片刻,秾艳而危险的脸上仍泛着淡淡的笑意“感谢。”
他话音刚落,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顷刻间落在地上,带来不轻不重的响声,默像是只炸毛的小鸟,嗖地窜上来又抓住了乌罗。这次乌罗可以肯定,默完全不是想上来保护他,单纯是被吓到而已,而乐看起来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巨狼不耐烦地嘶吼了一声,那孩子又叫唤了几下,不过阎没有再理他,只是伸手拍拍巨狼的脖子,转过方向。
随着狼身的移动,落在地上的箩筐慢慢显露出身影来,不算太大,不过也不小,起码可以塞下一只完好无损的蚩。
上面放着许多盐果。
巨狼再一次消失在丛林之中。
“我想,玩!”孩子赌气地趴在阎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头发磨牙,不太高兴地拽着刚换来的新衣,声音软糯,“说好的。”
阎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拍拍巨狼的头,漫不经心道“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无辜背锅的巨狼“嗷呜”一声,可怜巴巴地叫唤起来。
“为什么?”小团子不服气。
阎看着眼前广阔的天地,忽然吹起一声口哨,任由巨狼疾驰于风中,小团子早就老老实实爬到前面来窝在他怀里,像是只没长大的小刺猬,连刺都是软的。他已回归到最为熟悉的自然之中,脑海里却仍会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模样,衣着整洁,神态冷静,全无半分失魂落魄与心神不定。
那个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阎虽然更高,但他却隐约觉得,方才真正居高临下,睥睨着众人的并非是自己。
“他虽然还是他,但我已经不是我了。”
阎喃喃道,小团子没有听懂,他没有教过这最无用的语言。
于是阎便换成他们最为熟悉的交流方式“他很可怕。”
在这样的蛮荒时代里,住着山洞,没有水电,仅有的光芒是火,身旁居住着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类,文明与历史都尚未开端,换做任何人来都会忍不住发疯。那个男人不光把自己打理得很好,而且并没有一丝一毫打算融入这个世界的意思,他没有认命。
认命的人不会有那样的眼神。
小孩子鼓着脸,歪着脑袋思考方才看到的那三个男人,只觉得有个人穿得好像特别奇怪,可没有谁是特别可怕的。
在他心里,世界上最厉害最可怕的人,就是阎了。
真讨厌!明明说好了,送他来这里跟那天的小哥哥玩的。
……
在阎走后,默跟乐老老实实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说法是给他们俩留面子,不留面子就是直接摔个屁墩儿,乌罗仍然站着,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有关于阎的事情。那个男人没有问他的名字,可能是不屑,也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觉得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知道也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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