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
刘玄笑了:“你这就答得不对了,若你连字也不识韩先生是不会让你来做孤的侍读的。”
赵寄挑眉:“那你还问什么?”
“问你的态度。”刘玄摩挲着手里的玉佩,断然道,“你讨厌孤。”
“没有。”赵寄矢口否认,但无奈他的态度太漫不经心,让这句话没有可信度。
刘玄也径直戳破了赵寄的伪装:“你连骗孤都骗得好敷衍,还敢说你没有讨厌孤。”
赵寄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的刘玄。
他不懂看破不说破?说破不是自讨没趣吗?
刘玄一眼猜到了赵寄在想什么:“你在想孤是不是自讨没趣?”
在赵寄诧异的眼神中,刘玄解释了自己的理由:
“你是孤的侍读,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会与孤同进同出。身边人与自己不同心是很危险的,所以孤希望你与孤能做好朋友。如果这点自讨没趣能换来你放下对孤的芥蒂,那么也是划算的。”
刘玄的理由充分,且充分展现了他朗若乾坤、昭如日月的胸襟。
他坦荡的态度比之在丞相府时以对付小孩的手段,用各种稀罕物件儿拉拢他的周源让人顺眼许多,但赵寄不傻,知道两个人都是想把自己拉拢到他们那边用来对付另一个人。
但赵寄不喜欢刘玄,也不喜欢周源,所以两个都不想理会。
“虚伪。”赵寄冷笑着低骂了一句。
刘玄听到了,也知道赵寄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他非但不放在心上,还笑回道:“若能一直虚伪下去,那也值得敬佩。毕竟史书都是看人做了什么,而不是怎么想的,不是吗?”
刘玄学识比赵寄深厚、见识比赵寄广博,赵寄辩不过他,反倒有被他说服的倾向。
于是只能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沉默的间隙,夫子也来了。
这位夫子是位隐居在凉州的大儒,被特地请来教导刘玄的。
刘玄上前给夫子行礼,赵寄也依样画葫芦地行礼,夫子回礼。
见礼之后,夫子开始讲课。
今天讲的是《中庸》,夫子要将就刘玄的进度,便顾不上赵寄听不听得懂。
而且他讲得十分枯燥无趣,以至于赵寄不多时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夫子干咳了两声赵寄也没有醒过来,刘玄看了赵寄一眼,并未呵斥,只道:“夫子继续吧。”
赵寄睡了一上午,课讲完了才幽幽醒转。
夫子看他时的朽木不可雕的眼神赵寄并没有放在心上,来上学又不是他的本意,他都来了还要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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