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疤膏涂了吗?”
“啊?”
“手腕也要记得涂。”
因为准备要睡觉了,这时的季意并没有戴护腕,手腕上伤疤也不知被看去多少。季意不自觉摸了摸左手腕,愣愣点头:“好。”
沈刻抬手一挥,“明天见。”
“明天见。”季意看着沈刻牵狗走了,这才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走进别墅。
诚然,沈刻定是怀疑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季意不好断定,毕竟在他看来,无论是借尸还魂还是重生,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天方夜谭,他以前是绝不会信的,一般人也想不到这种事。直到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不得不信。
沈刻一看就是根正苗红长大的孩子,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他会信吗?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困意袭来,季意闭上眼睛之前想,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不承认,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况且,总有一天要承认的,他还要跟季苒相认呢。
这一晚季意绝对想不到,他亲爱的侄子季苒,在跟一个男生约会。
……
商业街的晚上才是最繁华的时候,高楼大厦,灯红酒绿,鳞次栉比的店铺中穿梭着各种人群:上班族,学生,贵妇,情侣,无业游民,包容性极强。
酒吧,ktv,夜总会,此类声色犬马的地方出入的人最多,走两步就能看到一些男女抱头互啃。
其次便是一些卖烧烤夜宵的店,滋滋的食物香味争先恐后从门缝钻出来,尽惹路人垂涎。
大多数人的白天太累太忙,晚上难得有个放松的时刻,吃喝玩乐尽情宣泄。
廖句站在街角的咖啡店门口,眉眼低垂,更显得眼尾狭长上翘,鼻梁高挺,薄薄的唇含着一支香烟,淡青的烟雾在夜晚的五光十色中袅袅升腾、消散。
一身寥落,但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幅风景,吸引着过往的女性为他驻足。
“廖句?”
听到那熟悉的温和的嗓音,廖句抬起眼睛,季苒正站在三步外看着自己,目光复杂。
他没料到季苒会这么快过来,一时愣住,烟雾呈笔直的一缕上升,烟灰缓缓掉落。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摘了还剩半截的烟扔地上,用脚底碾灭,如同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孩子。
季苒低头看他的脚。
廖句没有把脚挪开,严严实实藏好罪证,尽管已经晚了。
好一阵沉默。
季苒终于抬头,对上廖句眼睛,廖句却触了电似的避开视线,斟酌着开场白。季苒先说了:“你抽烟?”语气并无责怪,只是纯粹的疑问。
他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父亲忍受不了高利贷的逼迫跳楼自杀的时候,还是母亲跟人私奔的时候,抑或家中被高利贷砸得稀巴烂,他被打到鼻青脸肿血流不止,奶奶哭着求着甚至跪下的时候?
没用的。都没用的。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就是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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