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此时的确与他无关,但你喜欢他,心疼他,就是把他卷了进来。”
陶臻颈锁白绫,面如金纸,唇边一直溢着鲜血。仇君玉心中慌作一团,攥紧双拳,汗如雨下,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直接说吧!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尤里都斯不曾想仇君玉竟如此在乎这个病弱的男人,见自己轻而易举便捉住了对方死穴,他阴鸷一笑,抽出腰间长剑,扔到仇君玉身前。
“你知道我要什么,自行了断吧。”
清冷月色下,三尺青锋精光流溢,寒气逼人。
仇君玉面不改色地用脚尖挑起长剑,持剑在手,冷冷地看向这十几年来,与自己朝夕相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手足兄长。
他嗤笑一声道:“哥,就算我死了,阿爹也不会传位给你。你别忘了,你身体里流淌的,有一半是汉人的血。”
仇君玉深知族中宗亲对血缘的看中,他突然提及此事,无非就是想提醒周遭叛变的族人,他才是拥有正统血缘的那一位。
尤里都斯却不屑道:“傻弟弟,你也别忘了,我体内流淌着的这一半汉人血,是阿爹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用生命传给我的。”
仇君玉听罢心头一紧,剑锋也随之一颤,尤里都斯见了,眼中笑意更为深刻。他们的阿爹在意血统不假,但他这辈子对一个女人的亏欠与愧疚,足以让他改变这个想法。
他见仇君玉拿着长剑迟迟无动作,倏地绷紧手中白绫,发力绞紧陶臻的颈项。向仇君玉高喊道:
“博格达!别废话了!赶快动手吧,你爽快一点,你的心头肉就少受一份折磨!”
陶臻剧痛难当,又咳出一口血水,仇君玉眉头一拧,当即将长剑横在颈前,毫不犹豫。
“走……”
陶臻见仇君玉因他而受胁迫,焦急地抓扯着颈上白绫,拼尽全力,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别……别管我……快走……”
在这生死关头,仇君玉别无他想,一心只牵挂陶臻的安危。即便这人恨他,厌他,漠视他,疏远他,拒他于千里之外,可他的初心却始终未变。
胸膛里的那颗心,至始至终都是为他而跳动着。
——说好要保护你,又怎能弃你而不顾。
仇君玉握剑在手,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颈项,几丝血线蜿蜒淌下,他却忽然笑了。
“陶臻。”仇君玉面带浅笑,平静地望向陶臻,缓声说道,“其实最希望我死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骗过你,辱过你,你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不是吗?”
“若我死了,便不会有人再缠着你,也不会有人挡在你与慕延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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