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精,你这次可得靠谱啊,不然我非得被你祖母生吞活剥了!
……
“忆之,你退下,老拙和这位殷小友单独说会儿话。”说这话的老妇人,面貌在六旬上下,脸形和祝临风有些相似,消瘦中带着凌厉。
但不同于祝临风稍显稚气的圆眼,她的一对凤目未因岁月而浑浊,反而经由沉淀,更显威势。
她有拄一把龙头拐,鹰隼般的目光压得殷停不敢抬头。
听见老妇人这样说,他顿时慌了神,心中一万次祈祷祝临风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做那绝情负心郎,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龙潭虎穴。
“是,”轻微的应当声,簌簌的衣料摩擦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殷停顾不上唾弃祝临风的行为,因为那老太君已来到他近前。
“抬起头说话。”
殷停硬着头皮抬头,祝老太君比他略矮些,尽管视线是由下往上,他却产生一种被巨兽俯视的错觉。
殷停行了个有生以来最规矩的弟子礼,“弟子殷停,见过老祖宗,问老祖宗安,恭祝老祖宗,千秋万代,延寿绵绵。”
祝老太君微微一颔首,“老拙祝衿,不才添为闲隐门长老,既是余明徒弟,唤一声长老便是。”声音听起来并不严厉。
殷停从善入流,“祝长老。”
尽管祝老太君看似不像会为难晚辈的人,殷停仍提心吊胆,不敢大意。
如预想应验一般,祝老太君话锋一转,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引得忆之行忤逆之事,该当何罪!”
她眼一眯,殷停立刻感到无穷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点压来,像要把他挤成肉饼。
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喑哑呻吟,殷停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强行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长老息怒,弟子知罪。”
殷停委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说句实话,他倒觉得是这老婆子对不起他呢。
但是当前情形,若不认罪,他真怕老婆子一狠心,直接给他摁死了。
“你罪在何处?”声音从头顶传来。
娘的,我咋知道!殷停心中暗骂不止,面上作苦思状态,“弟子错在和祝师兄因果相连。”
四周压力更重,却不知是哪句话触了这阴晴不定的老婆子霉头。
“无知小儿!你错在哄骗忆之欺瞒老拙,你让他说你死在天平好以此脱身,老拙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随意蒙蔽?便是你不来闲隐门,老拙也自会去拿你!”
盛怒之下,她下手更重,殷停背上像压着万顷巨石,猛地被压趴在地,嘴角沁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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