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剪子,他促狭道:“倒忘了,你和忆之曾有过来往,”他以肯定的语气道:“门中只一位祝临风。”
麻烦精是男人,是个臭男人!
他如何的颐指气使,如何的傲慢无礼,还有响亮的几耳光,过去发生的种种,在殷停脑海中翻涌,勾出天雷地火。
他心中气结,早知是个男人,当初就该把巴掌抽回去!
气到头,谨慎的理智回归,殷停渐渐冷静下来,麻烦精的账大可日后再清算,左右在同一酒蒙子门下,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当务之急是,该如何应对掌门。
他略一寻思,掌门在他面前提起祝临风应当另有缘由,否则,既然祝临风也是余明道人的徒弟,他早晚会见到,掌门何必多次一举,还只单单留下了他,没有留下姜太平。
掌门定是知晓些内情,或是有话想问他,与其等掌门先开口,让自己陷入问答的被动局面,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把能说不能说的限度把握在手中。
殷停暗暗掐了把自己大腿肉,挤出泪花子,扑通跪倒在掌门脚下,哭嚎道:“掌门!师伯!您可要为弟子做主啊!”
“好孩子,别怕,”掌门将他拉起,攥着他的手,目含鼓励之色,轻柔道:“受什么委屈了?”
殷停本是假哭装样子,但当他的视线和掌门包容,鼓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从感受过的来自长辈的慈爱,竟真真叫他觉得委屈。
“……弟子……”殷停断断续续把自己和祝临风遭遇的事说了一遍,但他留了个心眼,没说把自己和祝临风之间有因果的事说出来。
若是掌门全然清楚,那自己不必再赘述。若是祝临风记得自己的承诺,没告诉任何人,那这桩要命事还是烂在自个儿肚子里最保险。
当然,对这事能完全瞒下的可能,他没抱多大期望。
说到白莲教时,殷停突然想到,褚洄舟留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虽说目前看来对他没有危害,但到底是个隐患,还是尽快择出去为妙。
是不是能求掌门帮忙?
他苦着脸,指着自己脑门说:“掌门,弟子脑子里被魔教妖人下了东西。”
“上前来,”掌门两指骈起,指尖携裹着灵光,按在殷停额心。
殷停感到一股清凉之意直冲脑门。
掌门松开手,“你魂魄中有一道相合印,似乎封印着什么。”
“会死人吗?”殷停语调拔高。
“于身体无碍,”掌门摇摇头。
殷停松了口气,看来是不会死人了,但魂魄里带着别人留下的东西,到底膈应,于是他紧张地问道:“掌门,能烦您帮弟子取出来吗?”
掌门再次摇头,“相合印需要特定法力开启,你可以看作一把锁,而钥匙就在你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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