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道友,师弟风尘仆仆的赶来,你何必……”
齐至言温声劝慰,话却只出口半截,剩下半截被祝临风扫来的凌厉眼风给憋回肚子里去了。
眼风扫向殷停,打量着他布着血丝的眼白,青黑的眼膛,和一身风风尘仆仆,祝临风却蓦地熄了火,训斥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他心里却仍是有气,眼睛瞪溜圆凝视着殷停,只等他先服软,自己再顺势给个台阶。
他和齐至言不过泛泛之交,自然不是为了齐至言来火,他气的是殷停当着齐至言的面拂他的话,扫了他的颜面。
他这人从来将颜面二字看得比命重,加之殷停又顺着他,更是骄纵了他的脾气,脾气大到连一丝一毫的不顺心也见不得了。
往日殷停不在身侧,他总要收敛些,此时一见到殷停,便不管不顾的作起妖来,势必要殷停先低头。
而殷停这边,见师兄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只以为师兄是彻底偏了心,连自己和小白脸说话语气稍重也见不得,要为小白脸出头讨个说法,心中更是委屈难言,自然也是不肯退让。
两人旁若无人的大眼对小眼,这可苦了夹在中间的齐至言。
他并不清楚,这对师兄弟一贯的相处模式便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只觉得是自己的小心思使这和睦的师兄弟反目成仇,一时心中自有愧疚,又有些窃喜。
正当他纠结着劝谁好的当口,方才还乌眼鸡的师兄弟,突然当着他的面,不打一声招呼地唤出了木剑,一人自然地站在前头,一人更自然地半揽住前头那人的腰。
下一刻,已是遁入云雾,鸿飞冥冥,不见影踪。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徒留下不知所以的齐至言干瞪眼。
就在两人离开不过刻钟之后,一位女使骑着匹脚踏祥云的白马,焦急忙慌地飞了上来,由于下马过于莽撞,在彩云上连翻了两个跟头。
齐至言不悦地皱眉,方要训女使忙乱了规矩,便见那女使连滚带爬地抱住了他的腿,声音慌得变了调子,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庭华仙子……丢……丢了!”
齐至言五官狠狠抽搐了一下,悚然色变。
……
“是摇光师兄和太平,他们来了。”殷停一面将剑御得风驰电挚,一面轻声说着话,语气带着笑。
祝临风同样眼中带笑地回了句:“大师兄这追踪印记隔的远虽没大用,但离得近了却能互相感应,方才那印记忽的一烫,应当便是大师兄在作法唤我们前去相会。”
说着说着,祝临风突地住了嘴,表情有些尴尬。
殷停摸了摸鼻尖,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说话。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现下正生着气呢,是不该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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