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尔已至薄暮之年,尚能拔剑否?”
语气充满战意。
仿佛呼应一般,他左手侧浮缓缓浮现出一柄相似鱼竿的细剑。
剑身轻颤,空气中回荡着轻越剑鸣。
眼前这个童儿,赫然是赤霄剑宗的当代掌教,执掌剑宗近两千载的赤霄真人!
面对着谢白近乎挑衅般的邀战,当代泰斗的赤霄真人竟然做出了与身份不符却与童儿样貌极其符合的动作。
只见他宛如金鱼般半嘟着嘴,胖乎乎的手指按着金项圈的内沿来回踅摸。
“什么薄暮之年,人家分明才五岁。”
他在小剑挂坠上一抹,小剑化作只仅有巴掌大小的火鸟,绕着他转了几圈后,再次变成了一只玩具般的尺长短剑,飞到了赤霄的屁股底下。
不得不让人担心,肉乎乎的童儿会将小剑压塌了去。
短剑驮着他,落到地面上,赤霄眯着眼盘膝而坐,灵光一闪,短剑再次挂在项圈上。
他忽又收敛了玩笑轻浮之色,直直看向谢白,眼瞳由暗红逐渐染上灰白,一种历经前世沧桑的老朽之气,诡异又和谐的出现在童儿的身躯上。
“老骥已伏枥,志却在千里,这最后的志,最后的剑,只可斩在应许之地。”
他说。
谢白拱了拱手,化作道流光,直取西地。
……
道观。
郊外荒地坐落着一座无人问津的破落道观。
这座正面向人的道观,背靠着荒蛮群山,单檐歇在山脚,共开三方屋舍。
正中的屋舍鸱吻极高,墙体用青蓝二色的漆粉饰,虽如今成了东缺一快西差一角的龟裂墙面,也隐约能察觉出全盛时的气势威赫。
左右两侧的侧殿比正殿矮上许多,或是为了不喧宾夺主而故意为之。
两处侧殿皆为斜方格落地槅扇窗,然而原本精美的槅扇窗却因疏于管理被风霜雨雪侵蚀得不成样子,仿佛说话的动静大一些,都能将槅窗上的木板震落。
丑陋的蛀洞是它们腐朽的证明。
从殿宇往前,是被野草占据的庭院,野草在这座无人造访的天地中野蛮生长,爬上墙壁,遮蔽墙根,将原本白玉石的地面顶得布满裂缝,正中足有人高的大香炉也成了野草肆虐的地盘。
再往前,是垮得七零八落,连残骸都找不全的栏杆,合围尽头的大红乌头门已经坍塌大半。
毫无疑问,这座道馆已经许久许久没人造访。
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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