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全身,皮肤光洁,四肢齐整。
若不是先时皮下爆开脓包的光景依旧历历在目,他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格外恶心噩梦。
他在客栈的床榻上找到了一只锦囊,里面放着一把银锞子并一只贴着黄符的金铃。
看见金铃的瞬间,他立时想把这倒霉玩意儿扔进茅坑,但盯着金铃上貌似封印用的符纸他又犹豫了。
联想到麻烦精最后说的话,还是留着吧,万一将来派上用场呢?
如此想着,他慎之又慎地将金铃装进锦囊,生怕一不小心弄掉黄符,再变出条要命的金蛇来。
清点完银锞子,他坐在床沿上整理思绪。
按最后的记忆来看,救了他的是麻烦精着一点应是确凿无疑了。
这样看来,想要他命的不是麻烦精,而是她某个长辈了。
不过,对她,他却没有半分感激涕零的情绪,说到底,这一切的麻烦都是她惹来的。
只能说,两不亏欠了。
殷停带着锦囊,哼着小曲,脚步欢快地离开了客栈,迎接自己没有麻烦的新生活。
这次,他运道极好,走出不过一里地,便遇见了同样在这座小城歇脚的田家兄弟。
三人决定结伴而行。
虽然揣着笔不菲银钱,但多亏了田家兄弟孔武有力的外貌,成功震慑了有贼心的宵小之辈。
三人赁了辆牛车,一路往南边去。
五日后,田大从出车篷中探出脑袋,指着路边荒废的田地兴奋地大声喊叫:“小掌柜,前面不远就是俺们的山沟沟,俺们爹娘和小妹小弟都在家里。”
掌柜这一称呼是殷停让他们这么叫的,他打算自己做个小本买卖,下半辈子糊口。
不过这俩兄弟见殷停年岁小,个子也矮,便在掌柜面前加了个小字。
见两兄弟都兴奋得像拉不住的疯狗,殷停也只好让车夫暂且停车,给了两吊铜钱,让他们回去看老子娘。
殷停虽有些爱计较,但也是受生活所迫,无奈之下不得不处处计较。
但倘若在苟延残喘之下,他有了多余的力气去帮扶别人,他也是愿意的。
当然,前提是不费什么力气。
两兄弟几年未曾归家,殷停估摸着他们一时片刻回不来,便招呼着车夫把牛拴在树上,两人带着陶罐粗面饼子下车。
寻了个尚算平整的地界,生火煮面疙瘩汤。
却不承想,两兄弟去了不过一时辰功夫便哭丧着脸回来了,见他们神色,殷停心下猜出了七八分,也就没有多问,招呼着两人喝面疙瘩汤。
这段插曲略过不提,三人行进七八天后,回到了南边的临安府。
殷停马不停蹄地往马鹿山赶,在哥俩的带路下,成功找到了被用来压水缸的芙蓉冠子,上面的障眼法已经失效,哥俩看得直揉眼,纷纷纳闷,这么大个宝贝疙瘩,自己先时怎么就看走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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