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皎跪着扑到邓老夫人腿上:“祖母,您罚我吧,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该死,我应该早点跟三妹道歉的,而不是等到今天——”
她哭得凄惨,泪水冲刷掉厚厚的脂粉,露出浓重的黑眼圈,瞧着很是可怜。
邓老夫人一双手不停抖着,下意识抬手想摸摸黎皎的头,伸到一半无力落了下去。
这孩子,被她惯坏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邓老夫人努力回忆着。
虽然她内心对自幼丧母的嫡长孙女偏疼些,可明面上却没有太大差别,至少没有说皎儿欺负了哪个,让哪个忍气吞声的。
当然,一直以来长孙女表现得最大方懂事,也没有欺负哪个。
邓老夫人看着哭得凄惨的孙女,心痛不已。
她不在乎小女孩任性一点,顽皮一点,这些都无伤大雅,品性才是最重要的。
可偏偏,她的长孙女,把最重要的东西丢掉了。
长孙女丢掉的东西,不是哭一哭就能过去的,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大的祸患等着。
“皎儿,你也莫哭了,起来吧。”邓老夫人疲惫道。
跪坐在地上的黎皎心中一喜。
她就知道,祖母还是疼她的,只要姿态放低了认错,便会原谅她。
“皎儿,你以后就不要出门了。”
“祖母?”黎皎大惊失色。
祖母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她关起来吗?
二太太刘氏感慨摇摇头。
东府的二姑娘因为得罪了三姑娘,等于是退出了京城贵女的圈子,如今大姑娘得罪了三姑娘,也退出了京城贵女的圈子。
啧啧,她真是料事如神,慧眼如炬啊!
“皎儿,难道你想有一天撞见长春伯府的幼子,被他认出来吗?他现在可不傻了!”
黎皎浑身一震。
“正好你也不小了,以后就在屋子里呆着绣些嫁妆。祖母会和你父亲商量着,尽快在京外给你找一户好人家。”
“京外?”黎皎只觉一个晴天霹雳落在头上,不由抱着邓老夫人大哭,“祖母,孙女舍不得您,不想离开您——”
父亲不过一个翰林修撰,能在京外给她找什么好人家?
要真像祖母说的这样,那她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邓老夫人伸手把黎皎拉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碧春楼的那件事以后就成了悬案,长春伯府不会甘心的。你留在京城,一旦被他们现,后果更不堪设想。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事全都烂在肚子里,不然,我就再也不认他是黎家的人!”
黎皎心如死灰,回屋后一头栽在床上,一整天没有起来。
乔昭回到屋子里却舒了口气,捧着一杯花茶慢悠悠喝着。
黎娇闭门不出要嫁到京外去了,黎皎也闭门不出要嫁到京外去了,黎家暂时应该算是清净了吧,不会再给她引来什么无妄之灾。
嗯,这样的话,她总算能找毒害大哥的毛氏算账了!
京城最近最热闹的八卦有两个,一个是冠军侯亡妻入梦,白袍将军夜接舅兄回府;另一个是纨绔子青楼险丧命,黎三姑娘银针证清白。
第二个八卦原本早把第一个八卦的风头盖过,可没想到,一条新的传闻骤然把第一个八卦重新拉回了人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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