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闻言笑了笑,没理他,反而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啪!你他娘的骂谁呢?!”
狄元的大巴掌立刻呼到了江业那张白皙细嫩的脸上。
“大,大王饶命!我,我骂她,骂姓温的……”
“别以为老子没读过书就听不懂!你骂他,把老子也一块儿骂了!”
狄元说话又脏,下手又狠。
等温锦从他们劫掠而来的货物中,挑出合适的信笺纸回来时,江业的脸都被打肿了。
好好一个玉面公子,这会儿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活脱一个红烧猪头。
“你把他打成这样,他怎么写信?”温锦皱眉道,“你别挡自己财路,也挡了兄弟们的财路啊?”
狄元磨了磨牙,“把他眼睛扒开!”
“别别别!别扒!我能睁开!我能看见!我能!”江业立即嗷嗷叫起来。
温锦挑了最好的纸,最好的墨,以及上好的湖笔。
她铺好纸,研好墨,甚至把笔沾好墨汁才递给江业。
江业用眯眯眼儿盯着她,想骂他,却后怕……他脸还肿着呢。
“别生气了,”温锦缓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得学会低头嘛!先活下去,才能看到希望。”
江业闻言,肿胀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些不解。
“写吧,说你需要一笔钱……”
“一万两!”狄元插嘴道。
江业暗暗咬牙。
“命重要。”温锦提醒他。
江业哼了一声,“这是赎我命的钱,可不是赎你命的钱!”
温锦哄孩子般,笑着点点头,“对对对,赎你的钱。”
狄元在一旁,大大咧咧岔开腿坐着,他盯在温锦脸上的目光,越发有兴味儿。
温锦哄着劝着,让江业写好了书信,又从这群人掳掠的东西里,挑出一个江业随身戴的玉佩做信物。
温锦把那封书信一字不漏地给狄元念了。
狄元不识字,二当家,三当家的也都不识字。
江业在一旁,气哼哼地嘀咕,“你个卖主求荣的奴才!早知他们都不识字,我就写求救信了!”
温锦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去把书生叫过来!叫书生再读一遍!”狄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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