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旁边笑吟吟的姑娘,阿槿也该露个面了,与其躲躲藏藏不如站在明处,以一个钱粮幕僚的身份,便会少一些人怀疑,她就是那个舞姬。
“阿槿陪我一起去。”
“去做什么?”
沈信简略答:“拜年,祝贺,吃酒席……”
夏槿开心:“好。”但还是朝他伸了手。
沈信:“什么?”
“红封,我的还没给。”
“哈哈……”沈信笑起来:“那阿槿还没说贺词。”
“祝公子心想事成,马到成功,越来越俊俏……”
“嗯,贺词很有阿槿的风格,本公子甚是喜欢。”说罢没从盛放红封的盘子里拿,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那红封十分大个,鼓鼓囊囊。
夏槿看到就笑开了,接过来拿着,捏了又捏。
沈信知她心思,说道:“打开看看。”
夏槿就赶忙把红封打开一条缝看看,入目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一打,她马上就合不拢嘴了,小脸红扑扑。
沈信看她喜悦的样子,自己也笑开来:“回去准备,待会儿出发,阿槿第一次正式出面,要隆重。”
……
盛王曾作为有封地的亲王,在年时,有接受封地众官恭贺,共享午宴的习俗。就算如今降了爵,他也是荣城地界唯一的王爷。
等夏槿吃了早饭,第一次化了妆,盛装打扮一番,到了盛王府门口,盛王府前整条街已经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但这不妨碍他们的马车前行,马车离盛王府还有两条街道的时候,路面就开始来人调配,无论多少马车都得靠边儿。
等他们的马车到达盛王府门口的时候,盛王已经迎了出来。
夏槿撩开车帘,看到站在众人中间,一身莽服,传闻酒色无度,夜夜笙歌,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其实面色十分的健康,身材健硕,面目威严;而站在他身侧,一身诰命礼服,传闻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让一众侧妃美人作翻天的中年妇人,其实眉眼凌厉,并不温婉。
盛王已经领着荣城一众权贵在等候,沈信下车没有先去招呼,反而回身对车上的人伸出了手。
一众没见过沈信真人的权贵开始惊奇,这要劳烦盛王从女人肚皮上爬下来迎接的人是谁?竟然连常年不问世事的盛王妃都盛装出来了。
这么盛大的场面,他不跑过来感激涕零,大呼荣幸,居然回身去扶人?
而那车上撩开车帘,伸出一只青葱柔荑的小娘子,露出一张……一张……绝世的容颜。
那是怎样一张脸,明艳如三月骄阳,灵动如初春微雨,一双莹莹的水眸,清澈如深潭净水,仿若带着光,盛进整个世界。
唇角微扬,梨涡深深,眉如远黛,肤若凝脂,颊上胭脂如晚霞动人,唇上红色如纯酿醉心。
一头青丝仅用一只发簪束起,再无配饰,但那发簪上坠着一颗硕大的粉色金刚石,足有龙眼儿大,在阳光下灼灼闪人眼,只是金刚石再闪,闪不过那一双弯如新月的眼。
一身样式简单的衣衫,但却用了极其昂贵,寸布寸金的淮南云烟陇沙绸,同色绣线暗纹只在动作间层层尽显,朱红色披风更衬得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无数人心里就回荡一句话: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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