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的人喊:“想死的就那一个,跟俺们没关系。”
左先生:“哦,就那一个啊,那他说的时候,你们不吭声,还以为你们一伙的呢!”
坑里的人:“不是一伙儿的,不是一伙儿的!”
左先生挥手让挖坑的人停了,指着最开始喊话的人,问这一群大汉:“想死的就他一个?”
众大汉沉默了,连最开始喊话的人也没回话。
左先生倒是个爽快的人,吩咐道:“行啦,坑里的人出来,把这一个扔进去,真是费劲,不知道早点儿说,白挖这么大一个坑!”
左先生吩咐完,拿着碗饭吃饭去了。
他这随意到如家常便饭的姿态,让一群大汉心里打突,怪不得人人都说西北军悍勇,这杀人如麻是常态啊。
顿时人人心里都有的劫后余生的侥幸感,再没人觉得潜伏进来做事,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其实实际上是,左先生端着打好的饭进了营帐,就趴在营帐门口儿锨着一条缝看,周将军也在看,小六也在看……
看着坑里渐渐被埋,也一声没吭的人,左先生感叹:“倒是一条好汉!”
周将军:“只可惜各事其主。”
小六:“他这叫上错了船!”
左先生:“要不,给他策反策反?”
于是左先生就来到了这个十分硕大的坑前,坑里的人,已经埋的只剩头,左先生要跳下去,站在坑底,才能与他说话。
左先生没先说话,他围着只露出一颗头的人,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被埋的人,都忍不住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别整这些假惺惺的戏码。”
左先生才半蹲在他面前,满脸感动的说道:“这些年潜伏,辛苦你了!”
被埋的人一下睁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左先生一脸感动的开始徒手挖土:“看看,孩子入戏太深,快来人,给挖出来呀,就知道在这里看热闹……”
周围的兵卒一拥而上,开始给左先生嘴里的不容易的探子给七手八脚徒手刨了出来。
又七手八脚送到营帐里,又开始七手八脚的请大夫,又开始大张旗鼓的做酒菜,营帐里似乎还划起了酒拳。
这一场碟中谍,戏中戏,左先生玩的十分开心。
小六偷偷问左先生:“先生,咱说那是咱的线人,不是相当于说咱们公子往盛王手底下安插人嘛!你不是说将军名声最重要嘛?”
左先生又像看白痴一样看小六了,左先生不希达解释,奈何许久没说话,他憋的慌,所以翻着白眼儿解释:
“能知道这件事的人,他也知道盛王背信弃义的事情,不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他也不知道什么线人不线人的……”
小六开始迷糊:“……”,他觉得左先生怎么说都有理,就像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他怎样都有理,他就是道理,自己就不该问他。
这时周将军路过,科普道:“谁家还没几个探子,各方都是到处安插探子,属天机阁探子最多,皇室也都有密探,你看他们名声毁了吗?”
“哦!”小六恍然,追着周将军问:“咱们都是往哪里放了探子?”
“咱们?咱们将军以前忠君,自然没什么线人,以后嘛……”周将军回头看小六,上去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对他道:“做侍卫不仅要有眼色,还要少打听。”
小六:“……”,大家跟他说的话,都是好像说了很多,但又好像没说,怪不得公子说他不成熟要多历练,他快连话也听不懂了。
而此时外面等着去挖石头的大汉们,已经彻底的开始了内讧:“没想到咱们头儿,居然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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