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湛仰起脖颈,一口喝完了酒,他的余光中,看见了傅晏宁还抬着手,小口小口地认真啜着,像是酒烫口,在慢慢适应一般。
梁景湛很想劝他,不想喝就不要勉强了。
但看着他喝酒的样子,梁景湛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傅晏宁喝合卺酒会是什么什么样。
身旁两个同僚还在劝着酒,梁景湛喝这点酒没什么,可看到傅晏宁却丝毫不愿拒绝,明明像喝刀子一样痛苦,却还在一杯一杯地继续。
他的脸也像染了胭脂,眼眸都半阖着,像是要睡着了。
“傅侍中一起喝,再来一杯。”身旁的同僚也醉了,说的话含糊不清,却还在无休止地向傅晏宁递酒。
傅晏宁几乎是无力地提着金樽,倒上一杯酒,脖颈仰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闭着眼索性将酒倒入口中,眼尾沁着几点亮盈盈的泪。
在他刚要送到口中时,梁景湛就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就着那双手,将酒喂到了自己口中。
同僚不满了,举杯仍要凑到傅晏宁跟前:“殿下扫什么兴啊,傅侍中也挺能喝的,咱们继续啊。”
另一个同僚看到他的动作,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方才可真像是在喝合卺酒啊。”
傅晏宁也睁开了眼看他,水亮亮的眸子里浸满了迷醉的色彩,他缩回了手,神情淡漠如冰凉的雪水:“容王何必?”
听他的话,如此疏离冷漠,梁景湛又气上了头。
但他实在没什么可生气的合理理由。
梁景湛压住躁郁,定定望着傅晏宁的眼睛,手指动了动,想帮他擦去眼角的泪,说上几句心疼的话。
可手才抬起一点,就被他放下了,话,也说不出去了。
他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舞女披着彩色轻纱进来了,几个姑娘带着古筝在一旁坐下,开始弹起了空灵的舞曲。
客人们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萧国舅和萧魏升从后面走了出来,萧国舅脸上洋溢着喜气,让人看了心都快活了不少,但萧魏升还是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两个人正忙着挨个问候着客人,敬着酒。
每敬完酒后,萧国舅会停下来,换上严肃的神情不悦地对萧魏升说:“怎么跟丧了娘一样?今日是大喜之日,有什么不高兴的,待会见到了林太尉,一定要给我笑。”
梁景湛看着他们离他的座位还远,便扔下了酒杯,从座上离开了。
“殿下,殿下去做什么啊?”身后几个同僚喊着他。
做什么?当然是去做正事。
永玉公主说,他若不信,可去萧国舅的书房一探究竟。
梁景湛顾不上这到底是不是陷阱,他只想得到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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