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里会像她说的那般轻巧?
明明知晓那高坐皇位者人面兽心,她不辞而别却又去而复返,不知要受到怎样的磋磨!
沈、孙两家位高权重,后妃必会视她为眼中钉,加害毫无倚仗的她易
如反掌。
贺宁的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将阿鸾拥在怀里:“那是吃人的虎狼窝!你如何能挨到我们去救你?那凌赫别有居心,你莫要上了他的当!”
“阿娘!”阿鸾仰头而泣,“我若不去,兄姊十死无生!”
晏如陶眼眶发烫,心中酸楚难当,阿鸾是阿鹭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任由阿鸾在宫中遭受苦难,她怕是无一刻不煎熬。
他攥着拳抵上额头苦思,翻来覆去地推演,寻找凌赫话中的漏洞,在一片呜咽声中他忽地抬起头眯了眯眼睛,随即缓缓吐了一口气。
“其实,凌赫也有失言之处。”晏如陶定定地望着他们,“若是皇帝执意要凌赫带阿鸾回去,岂会留给我们选择的余地?可知是凌赫揣测圣意,要借阿鸾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阿鸾蹙眉问道:“即便知晓这些,又能奈他何?”
“凌赫凭借诡诈计谋搅弄风云,却并非执掌权柄之人,狐假虎威的事做多了,只怕他不自量力、反受其害。试想,若是沈、孙两家视他为仇敌,凌赫如何调得动莱阳府和凌霄关的兵?”
阿鹤眼睛一亮,看向阿鸾:“沈、孙两家若知是凌赫要带你回宫,定会将他视为扶持你分宠争储的仇敌。”
晏如陶冲阿鸾笑笑:“到时即便他想带你回宫,也会被沈、孙两家拦在半路,不会令他得逞。”
“只要拖延下去,待解了钦州之困,巍州便能保住,我也不必再
入宫。”阿鸾也松了一口气。
林济琅慨叹道:“难为适之想出这般周到的法子!不过传信须得快马加鞭,才能拦得住返程的凌赫。”
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无论是书信还是口信,能不能送到沈、孙两家做主的人面前尚未可知,况且仅凭一面之词又如何说服他们?”
晏如陶拱拱手:“我这就策马赶往京城。一者,我同沈、孙两家有过交情,见一面应是不难。二者,我是阿鸾的姊夫,诉说阿鸾不愿回宫更为可信。”
“这……不可,不可!你回京城也有危险,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林济琅连忙说。
晏如陶摇摇头:“无碍,沈、孙两家与我并无仇怨,只要不让那无德无行的狗皇帝知晓便可。”
他冲阿鸾说道:“最好你再给我些能勾起狗皇帝念想的物件,我让嘉王夫妇带进宫无意间让他看见发发疯,沈、孙两家到时定会如临大敌。”
次日清晨,巍州城门外,凌赫等来了悒悒不乐的阿鸾。
“小娘子果真有胆量。”凌赫打量着她说,“怎的不见你家人相送?”
阿鸾不接他的话,说起另一件事:“当日我以为同他不复相见,留下决绝之言,他一怒之下宣称赐死我。如今我一声不响地回去,必定不得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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