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舌头抵着牙根,腹内攒着一肚子火,打量起女军的身形样貌,
还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看林翡等人不说话,李宣威只好解释:“其中有些南方女子。”
“难怪——”那人似笑非笑,背着手往前走,“都督不是说女子也有骑兵?让我这草原上的人看看骑术究竟如何。”
林翡一路都沉着脸,不问到她头上,她一个字都不愿开口说。兴许李宣威也怕她脾气一上来开罪此人,也不曾强迫她应酬附和。
那人兴起时,甚至拔出弯刀要寻女军来比画,大言不惭地说若有人能胜他,他便赠予宝刀,那副轻蔑的神态狂妄又放肆。
不过那刀一看便知是把好刀,似与巍州锻造出的不大一样,刃极其薄,在阳光下泛着精光,想来是因草原戈壁上的铁矿不同。
林翡眯眼看着,满是提防。
李宣威夸赞了几句那人的宝刀,三言两语岔开了话。
待送走李宣威一行人,林翡满腔怒火已临近爆发,领着杨佩等人进了自己的值房。
“阿鹭,都督这是何意?战事将近,姊妹们都憋着一口气勤加训练,那外族人来此指指点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岂不是乱我军心?”杨依皱着眉大惑不解。
“你没看将军也正恼火吗?想来也是不明所以。”杨佩劝道,随即又对林翡说,“我等安抚麾下女军自是分内之事,可都督的用意也不能不知,只能靠将军打听一二了。”
林翡点点头:“我等会儿就去都督府堵人,你们继续盯着训练。”
林翡
从午间等到傍晚,林济琅都看不过眼:“他定是去宴饮款待,你何苦守在这里,晚间我同你一道去府里问个明白。”
谁知父女俩在都督府后院等到二更的锣鼓响起,还没见着人。
出了后院的门,她下意识就和阿耶边说边走,林济琅走了两步反应过来,指着左边说道:“喏,别走错了。”
林翡心焦了一天,眼下也已疲乏不堪,愣了愣才领会阿耶的意思,顿时苦着脸、脖子往后一仰:“阿耶!这么晚了,你就让我回家住一夜——”
“唉,但凡是平常日子,我就装着不知道领你回去了。可明早要回门,哪有新婿孤身登门、新妇在娘家等着的道理?”
林翡一听也是有理,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去,轻轻推开门,却发觉阿适还在等着。
他原本窝在被子里,一听见门响动,立马坐直了身子:“阿鹭!”
“吵醒你了?”
“没有,等着你呢!”阿适拍拍床榻,示意她过来。
林翡褪去外衣外袴,坐在床沿上,他跪坐着给她捏揉起肩膀:“你叫人送话来,说晚饭不必等着你,我就猜到定是遇着事了。”
她将今日遭遇尽数告之:“明日要忙着回门,不知几时才能找姑父问个明白。”
晏如陶拿手肘打着圈儿抵在她背后僵硬之处:“你是忧心姑父暴露军情,是为了恳求阿勒真出兵援助?”
“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可万一阿勒真从巍州过境起了野心,
我们这些仅剩的人马能否抵御得住,我心中实在没底。”
“你思虑的确有道理,只是姑父不言明,我们在此猜度也无用。明日回门后我陪你一起去寻他,今夜先好好睡一觉。”
可回门当天林、晏二人依旧没找到李宣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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