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白日里骑马在街上闲晃?还魂不守舍的。”
“今日女侍卫初训结束,出宫得早,正好逛逛。”
“不如你留下,晚上与我们一同去芙香楼,阿适方才去点菜了,说‘春日金’得早些留菜。”
林翡怔住:“倒真是巧,今晚我请家人和几个同窗也在芙香楼小聚,若知你能出门,定要去送帖子。”
唐愉瞟了五皇子一眼,小声嘀咕道:“不能出门也出了。”
又对林翡说:“那我们现在去芙香楼?阿适说那里各色花朵都开了,可早些去赏。”
林翡点点头。
这“第十一人”倒是不请自来,只是自己恰好占了他的水榭,林翡一想到他被瑶华娘子告知时的呆愣模样,便在心中暗笑。
推杯换盏,笑语连连,林翡抿一口曲酒,看杨依眉飞色舞地讲着下午骑射课上的趣事。
她看得出来,耶、娘今日极是舒心愉悦,女官一职耗费月余工
夫总算站住脚跟儿,诸事上了正轨。摆这场酒席,更是让他们对长女成人一事越发心安。
若是阿兄和阿鸾也在……她看着含笑听妹妹讲故事的杨信,思念起远在巍州的阿兄。
他在时,自己也常肆意说笑。
她看看窗外初升的圆月,饮尽杯中酒,道声“更衣”离席。
匆匆下楼,走进湖边几蓬瑞香丛后,看见探头探脑的晏如陶立刻缩躲回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何事?”
下午她随唐愉和五皇子到芙香楼时,瑶华娘子小声同她致歉,请她移到顶楼的厢房,今夜的酒宴由自己来请。
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林翡执意不肯占这个便宜。瑶华娘子是场面上的老手,亦是要将心意尽到。最后议定折一半的价,下回林翡来芙香楼,再赠当季新菜和两壶曲酒。
当时,她远远看见晏如陶在湖边和唐愉等人说话,身旁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郎君、女郎,看穿戴气质皆是门阀世族,便未过去。
晏如陶趁众人不注意时,冲她颔首示意,她笑笑回应。
上楼坐下没多久,晏如陶身边那个叫蒲团的小厮来传话,约她月过柳梢时在湖东蓬莱紫灌丛后见。
像是怕她误会,蒲团小心翼翼解释:“我们郎君说,是有要事相商,为避人耳目不得已而为之,女郎见谅。”
她暗笑,真是仆从随主,一个二个都这般胆子小。
晏如陶自打上回与她说完话,心中开阔疏朗许多,今
日更换碧波水榭一事他立时就做了决定,不再纠结她是否会不悦。
让蒲团去递话也不怕她不来,只是怕被人留意到。
上元夜被阿娘斥责后,他反复思量,自己心仪阿鹭一事确实不可过早显露,否则人人皆知他交际的目的。
被提防的人,打听不到想要的消息。
被知晓目的的人,则会在紧要事情上被假消息骗得满盘皆输。
因此,他与阿鹭在明面上须得保持距离。看起来越疏远,他行事就越难被人察觉。
不过,私下里见她,自然不必掩饰喜色,他满目含笑:“阿鹭你来了!”
接着,他看看四周:“我长话短说,今日来的有聂都督的孙辈聂炜、聂灿,还有唐愉的表亲孙泽、孙显。”
今日这桌席是几家皆有意,由他来起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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