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芳看着沈蕴的身影,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平时杨爱芳独自在家时,睡得早。过了九点,眼皮就开始打架,两母女便各自回房休息。
在卫生间洗漱完,沈蕴没去自己房间,而是悄悄推开杨爱芳的房门,溜进杨爱芳的被窝里。杨爱芳刚睡着,忽然感觉床垫一陷,未转身,便被人抱住。
沈蕴亲昵的抱着她,嘟囔:“妈妈,我要跟你一起睡。”
“吓我一跳,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嘴上嫌弃她,手却捂住沈蕴微凉的手,往自己怀里带。
手渐暖,心更暖。
寒冷冬夜,两母女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一年的经历。
十点左右,客厅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房间隔音差,沈蕴听到声音,顿时睁开眼,轻推睡得迷迷糊糊地杨爱芳:“妈,外面好像有人。”
“有吗,我没听到。”
脚步声来来回回走动,沈蕴说:“真有人。”
杨爱芳懒得睁眼,翻了个身子,嘟哝:“那应该是你哥吧。”
沈蕴一愣,睡意全消。
她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讨债鬼。
“妈,我哥现在都回家住?”
“看他心情。”杨爱芳又翻了个身,将手横在她身上:“别搭理他,睡觉。”
杨爱芳彻底睡过去,沈蕴却是辗转反侧。
门外沈蓄的脚步声时不时响起,伴随着隔壁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中间还夹杂着沈蓄打电话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声音全数入耳。
沈蕴转头,看着呼吸均匀的杨爱芳,抿了下嘴。
不知道沈蓄几点才睡,总之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沈蕴失眠到大半夜。
隔天是农历三十,沈蕴一早就被杨爱芳从床上拉起,一起去了趟菜市场。路上遇到不少熟人,看到沈蕴自然少不了一番夸赞,同时也会提起那个老生常谈的事——终身大事。
拎着一大袋食材到家,沈蕴瘫在沙发上:“我在此宣布,到过年结束我不会再踏出家门一步!杨爱芳,你别劝我,劝我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杨爱芳将袋子里的菜拿出来,归好类别,听到沈蕴的话,又好气又好笑道:“人家还不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给人家甩脸子,有没有礼貌?”
沈蕴苦着脸:“那我真是谢谢他们的关心了,他们可别这么关心我了。”
杨爱芳懒得搭理她,径自进厨房。
沈蕴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本地的电视频道正在重播昨天晚上的调解类节目,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沈蕴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一边开了瓶津威喝。
这时候,次卧的门被打开,沈蓄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的从房间内出来。
两人的视线乍一相逢,皆是愣了下。
沈蓄率先回过神,抬头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顺手去拿茶几上的津威,嘲讽道:“哟,咱们家最能干的妹妹回家了。”
手未碰到津威,被沈蕴率先夺过:“恶不恶心,先去刷牙。”
沈蓄捞了个空,脸色顿时不好看:“我刷不刷牙管你屁事!”
他摊开手:“给我。”
沈蕴将津威藏在身后:“我买的。”
沈蓄被气笑:“哟哟哟,赚了几个小钱瞧把你能的。这种小屁孩喝的东西,稀罕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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