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祖行重重点头。
“太好了,儿子,真是太好了……”余祖行母亲捂住嘴,激动到哽咽。
“娘,从现在开始,我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好好报答你。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受苦了!”余祖行将他母亲扶起来。
“好,好,好啊,娘认识的儿子终于又回来啦。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余祖行母亲站起身,走到林晚身前,忽的向林晚跪下去。
“大娘,你这是做什么?”林晚急忙将余祖行母亲扶起来。
“小道长的大恩大德,老妇无以为报啊!余祖行母亲道。
“大娘客气了,不过是在下的举手之劳。余兄,带你母亲回家吧。”
“小道长,多谢!”余祖行向林晚深深鞠了一躬,带着他母亲离开。
众人目送余祖行母子二人离开。竹林陷入到一阵沉默的寂静中。
“下一碗酒,谁来?”林晚拿起瓷碗,又打满一碗酒,举起来问道。
村民们相视片刻,忽的争先恐后道:“我来!我来!”
“让我家的孩子先来!”
“别抢,给我留一点!”
“大家不必争抢,这酒管够,喝了便能找回你们被夺走的志向。”孙盛榕大声道。
临近中午,村里的年轻人都喝下了浸泡过妖丹的酒。
那些年轻人寻回了自己的志向,有的状若癫狂,狂喜不止;有的双手掩面,失声痛哭;有的神色茫然,不知所措;有的神色坚定,目光决然。
这些人同他们的父母一起向林晚道谢,一个接一个离开。
犬神祠前恢复宁静。
风从犬神祠前的竹林穿过,发出竹叶摩擦的“沙沙”声。
林晚将坛底的妖丹捡起来,放回道袍内侧口袋。孙盛榕和温卓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满目狼藉的瓷碗,感慨万千。
“没想到夺走村里年轻人志向的,居然真的是村民们供奉的犬神。”温卓喟叹道。
“我早说了那些所谓的仙人都是怪物,你们偏偏不信,怪谁呢?”林晚笑道。
“小道长神通盖世,是老朽有眼无珠了。”孙盛榕叹息道。
“不过这也不怨你们。”林晚道,“谁能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信奉的仙人呢?换做一个月前的我,也万万不可能这么想。”
几人离开竹林。
中午,林晚在孙盛榕家中吃饭,温卓陪客。
刚吃了几口,孙盛榕的老伴满脸喜色地走进来,大声道:“老头子,咱家外面围满了村民,说是给小道长送礼的!各个手里都提了鸡蛋羊肉呢!”
“这是好事啊。”孙盛榕喜道。
“我不要。”林晚却摇头。
“小道长为何不要?”温卓问道。
“我路途遥远,不方便带东西。”
“这……只怕盛情难却啊……”孙盛榕迟疑。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道士,道士收礼,成何体统?倘若被人看见,还会戳我的脊梁骨呢。”
“小道长那晚不是说自己其实是书生吗?”孙盛榕笑道。
“嘿,书生也不假,我本来就是书生。但是道士也不假。又没人规定人只能有一个身份?”
“那小道长究竟是道士,还是书生?”
“只要心系百姓,乐善好施,道士和书生有什么区别吗?”
“小道长说得对,倒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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