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伱喜欢。
但这个可不能说。
“因为这个漂亮啊。”温凝理所当然道,“而且做起来容易。”
“我只会做这个。”温凝偏着脑袋补充一句。
裴宥斜倚在庭院的长廊中,撩起眼皮,眯眼看她。
温凝坦然得很,极自然地将话题换了个方向:“你明日又要去学堂讲学是吗?我们是不是快要离开江宁了?后日秦淮河上有焰火,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江宁,古称金陵。不仅是南方经济中心,更是几朝古都。
这里稀罕的可不止是温凝买的那些绫罗绸缎,成衣首饰。
秦淮河畔,三千美眷,歌舞彻夜。
举国出名的烟花之地,温凝来江宁的第一日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只是那地方要夜晚才热闹,兼之她与裴宥之间的不愉快便是因着她带他去了不太干净的荷风斋,没得他的话,她可不敢再顶着他“世子夫人”的名头,往那烟花窝里钻。
但若有他一道就不同了。
温凝本以为他会拒绝,不想他只是低头又咬了一口那糖衣,未说好,却也未说不好。
那她当然默认他是同意了。
接下来两日,温凝表现得甚是乖巧,不去逛街了,也不去听戏了。顾飞明里说暗里劝的,趁着裴宥不在的时候,讲了好几次让她去听听他家世子讲学。她存着讨好裴宥的意思,便连着去了两日。
不得不说,裴宥讲学的模样,的确与平日里大为不同。
少了官场上的凌厉,又没有平日里淡漠的疏远,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又深入浅出地融入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有些话她甚至都听不明白。
难怪平日里吵架总也吵不赢他。
温凝打扮成书生模样,潜伏在一众学子中,坐在靠后的角落里。
其实顾飞给她留了更好的位置,可她唯恐自己听的时候……会打瞌睡。
那可就讨好不成,反倒得罪人了。
这会儿正是中场休息,裴宥暂时离场了。温凝坐在蒲团上,原本打算托着脸闭上眼歇息一会儿,却听到旁边两名学子正在小声议论。
“裴世子不愧出身平民,即便回到国公府,也不曾忘记为我等微寒学子鸣冤发声,你可知这次江宁府内官员变动,不少科考有所成绩,却无甚背景的举子都在名单之列。”
“不止江宁,听说钱塘也是如此呢。世子如此忙碌,却还抽出两日来为我等讲学,之前却有人造谣,说他借着寒门庶子沽名钓誉,我看那造谣之人才是不安好心!”
“没错。就说此前垮塌的两间学堂,都是南国子监的人去开过一次课,没几日就垮了。这次南国子监的官员全数换了个遍,我看就是人为,想往世子身上泼脏水吧?”
“文可窥人心,反正我信裴世子,定然是与我们站在一道的!”
温凝听着,裴宥这辈子在江南风评还不错啊?
上辈子因着死了十几个书生,他可是曾经一度被江南的学子藏到诗里去骂。
“诶,这位同仁看着有些面生,是哪个书院的啊?”
温凝低头玩衣角呢,冷不丁被人问了这么一句。
她也不知江宁都有哪几所书院,便仗着自己一口外地口音:“在下在江南游玩,途经此地,听闻裴状元在此讲学,特地赶来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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