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先把那矮榻上的被衾和帘子都收走了,还频频扰她清梦。
裴宥并不介意的样子,单手拿着书卷,又一声低笑:“身子挺软,脾气倒是硬。”
温凝一张小脸蹭地就红了。
此人还是如此衣冠禽兽,居然能捧着圣贤书,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昨夜他仗着自己是男子有体型优势,又习过武,不仅没有怜香惜玉,还毫不退让,腰掐了,还……
温凝气得咬住唇。
裴宥心情倒是不错,眼神落在书卷上一动未动,唇边溢出四个字:
“自讨苦吃。”
温凝又要炸了,他就是故意的!计较她此前捉弄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打算以后咱们就这么过是吧?”温凝愤恨道。
裴宥扬扬眉毛:“我倒是无所谓,你看你是打得过我,还是吵得过我?”
言语间,还上下打量了温凝一番。
温凝差点要捂住胸口了。
她真的……
上辈子裴宥都是捧着她哄着她,她从不知这人一张嘴,又毒又硬。
若是如此与他处上三年,岂不要被他气出心疾来?
温凝腾地起身,坐到了马车车尾,眼不见为净,离他越远越好!
裴宥缓缓放下手中书卷,瞥一眼车尾的人,眼眸微垂。
“夫人坐得那么远,看来这个东西,是不想要了。”
温凝闻言抬眸,便见他手上拿着一个腰牌,浅青色的玉石,刻着一个“裴”字。
这是……
国公府的令牌。
温凝眨眨眼,此前裴宥说过,成亲后不会干涉她,她可以自由出入,想出门,想做生意,都随意。
居然不是诓她的?
罢了罢了。
总归就这几日,待明日归宁回来,她就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长公主都说了,今夜他就要去睡书房,他以后气也气不到她头上来。
温凝往裴宥那边挪了挪。
“此令牌乃玉石所刻,质地极脆,若是摔碎了,可就没有第二块给你了。”
明知裴宥是故意的,温凝还是又往他那边挪一些,然后迅速地伸手,接过令牌。
咳……
重活一世,温凝不仅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还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与裴宥置什么气呢?
他处处与她作对才好呢,难不成想像上辈子那样,他将她捧在手心,然后给她筑一个无处可逃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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