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垮着一张脸:“是又怎么样?”
梁又橙有些无语,放平了音调,平和说:“沈韵,你自己娘家就那么有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变得这么不堪。我其实挺不能理解的,你以前也是这样……”
话音还没落,沈韵像是一下子受了刺激,哗地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化妆品的瓶瓶罐罐跌在地上,一瓶粉底液碎了个稀巴烂,棕白液体溅了梁又橙一裙子。
也分不清沈韵是在对梁又橙吼,还是在说服自己相信着什么——
“是徐恒出轨,是徐恒先背弃我!!!”
没想到沈韵为什么突然这样,梁又橙被吓着了,说话都不利索了:“那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不是啊。”
沈韵继而又说:“裴峙基因里就带着不安和放荡,他妈妈……”她发了狠,“他妈妈,贱人!!!他妈妈就是个贱人。”
梁又橙关上耳朵,听沈韵发泄,一个人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找到一个沈韵喘息的当口,梁又橙终于插话进去:“徐太太,你要继续骂也行,但友情提醒一下,这房间不隔音,外面可是候着一堆人呢吧。”
“……”
沈韵立刻不说话了。
女人冷静了一会儿,换了一副嘴脸道:“又又,阿姨都是为了你好,你想你妈妈,再想一想你自己,我们才是一样的人,我们,”
“我和我妈妈都不会活成你这样。”梁又橙打断,“阿姨,你以为你是惩罚别人,其实是在作践自己,这不值得。”
沈韵噎住了。
过了一会儿,女人复又变得狠厉,她又开始旧事重提,仍是她以前刺激过梁又橙那般的说辞:
“又又,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那个疙瘩,只要有,你和裴峙就永远不可能幸福。”
梁又橙毫无反应。
她把沈韵的话只当成一种情绪发泄,她连开棺即死的诅咒都不信,还会在乎这个?
等到沈韵所有的断言都结束,再无可说,梁又橙才抬起眼皮,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擦泪还是擦你套裙上的粉底液,随你。”
“反正,”梁又橙那双小鹿眼就这么平静看着她,无恨亦无任何情绪,“我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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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活动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博物馆b1层的大厅前,已经坐满了参加此次活动的游客。
幕布后面,柳裕桐和梁又橙坐在一方矮凳上,作着上台前的最后准备。
郭姐正在检查布景,后面的评弹老师在调试着琵琶弦,所有人都紧张着神经,只有梁又橙一个人出了神。
梁又橙看着手卡,似乎所有的嘈杂喧嚣都不存在,思绪又开始飘远。
梁匡坠楼的那个冬天。
梁匡抢救那段时间,沈韵后来又来过医院几次。
说是看望,但其实,她每次都只在病房门口略作停留,更多的时间,她都会请梁又橙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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