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裴峙会回避这个问题,但没想到男人答得干脆利落:“找你。”
“……”
气氛突然有些变得不一样。
直接的磊落,一瞬间催生出直接的暧昧。
或许是看不见彼此的脸庞,所以声音就分外清楚。
裴峙哑声问她:“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
“……”
那一瞬间,梁又橙听见自己的心沉了又沉。
有一刻,她突然确实有一种冲动,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不止是现在文佳佳这件事,还有以前,她十八岁以后被陡然推入的那个成人世界,所有所有恶心倒灶,都想跟他说。
可是。
裴峙本不应该问那样的话,她也不应该越线。
于是梁又橙装糊涂,眨眨眼睛:“我像是那种会受委屈的人吗?”
裴峙的喉头滚了滚。
展厅那头过来一些游客,裴峙于是放开她。
他的神色暗了又暗,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最终恢复理智,自嘲地笑笑,只说了两个字——
“算了。”
-
梁又橙回到岗位继续讲解,直到下班,都没有再看到裴峙。
出博物馆的时候,天突然下起雨来。
冬雨不大,每一滴却都冷得刺骨。
梁又橙正准备撑伞,文佳佳和她的小姐妹们这时结伴着出来,声势浩大,和梁又橙的形单影只形成鲜明对比。
门卫老大爷出来,直男般伤口撒盐似的问梁又橙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走,还说小姑娘们闹点矛盾是正常的,说开了就好了。
梁又橙嗯了一声,走进雨中,上了公交车。
她在乎的并不是这个。
文佳佳她们,对梁又橙来说,不过是工作时相处得并不怎么愉快的同事。她一向工作生活分得很开,为不重要的人伤心费神,并不值得。
她只是又想起裴峙,想起他最后的那句算了。
重逢以来,她和裴峙都心照不宣地装着糊涂,仿佛过去那些只要不提,就不会存在。
但那些不甘、怨怼和伤痕,所有感情激烈又丑陋地真实发生过,就像是风湿,是雨天才会泛滥的隐疮,总会在某些猝不及防的时候,才开始隐隐作痛。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梁又橙到站下了车。
车站离鹏城佳苑并不远,傍晚的景色朦胧,昏黄路灯下,水汽弥漫。
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梁又橙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细雨中,一群少年围成一个圈,对着圈内的男生拳打脚踢,嘴上还骂骂咧咧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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